“不是!”
“沁淑宫的?”
“都不是!”守义羞恼,“您不必再猜下去,奴才的心上人早就嫁作人妇,时逢禄王爷抱病西去,奴才心灰意冷,因此净身入宫……”
“守义哥太不诚实了!皇上跟我说你根本没净身!”
“皇……皇上知道?”守义惊惶。
宝儿嬉笑点头,“很快就会知道了呀,因为皇上只是猜的嘛,然后教我这样套你的话,果然套出真相了哎!皇上好厉害是不是?”
“奴才罪该万死!”守义跪地伏首。
宝儿拉守义起来,“你不要请罪了,皇上根本不会怪你,原本也不会教我怎么套你的话,但是我跟他夸你,说你真诚又道义,可他说你不真诚,然后我们就打赌嘛,结果你真的骗了我哎,但是没关系啦,每个人都有一两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嘛,比如我其实是天下第一聪明的人,比如宁清的心上人是皇上……”
“不是!”宁清疾声反驳。
宝儿受教点头,“那么就是值房管教?”
“怎么可能?”宁清要哭了。
宝儿嘿嘿陪笑,“我乱说的,你别生气,其实你的心上人是我,对吧?”
宁清目瞪口呆,纯属惊吓过度,宝儿也有点慌了,“不是吧?你真的看上我了?可是我有心上人了呀,你不要钟情于我哦,没有好结果的,虽然我很喜欢你,但只是朋友的喜欢,你不要……”
“我没有钟情你!”宁清羞愤,随即才觉失态,正要请罪,却听宝儿长声舒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跟盟主一样眼光出错,中意我……”
“什么盟主?”宁清怔怔发问。
宝儿摆摆手,“你就别问了,这恐怕是我一生的心债,而且下辈子都还不了,因为我把来生也许给皇上了,不然还可以跟盟主订来生的,因为他真的太完美了,守义哥闯过江湖,肯定是知道他的啦,宁清没听说过吧,暗盟的盟主哎,神一样的人物……”
“他不是神,他也会伤心难过……”宁清顿住,神色略显慌张。
宝儿却认同地点头,“我知道他也会伤心难过,但我假装他不会嘛,否则我会歉疚死的……哎不对啊,你怎么知道他会伤心难过的,小清清?”
这么肉麻的称呼,谁能接受?宁清正色道:“请宝常侍直呼宁清的名字便好……”
“这不重要好吧?快点告诉我啦,你是不是认识盟主啊,清?”
更肉麻了,怎么办?宁清真的快哭了,索性直言相告,“我是庶出身份,自小离家别居,曾救过一位雨中落病的先生,那位先生病愈离去时,说我并非天生病弱,而是在胎中时被人下了寒毒,还说会请高人替我解毒,后来果然来了一位……高人,就是暗盟的盟主……我们……谈不上认识,只是……知道而已。”
宁清说得含糊,神色也有些恍惚,守义略有所察,宝儿则恍悟出口,“我明白了,你的心上人是盟主!”
“不是!”宁清羞愤低吼,根本欲盖弥彰。
宝儿则是实实的吓了一跳,随即却笑道:“不是就不是呗,但我觉得你们挺有缘的,可惜你现在进宫了,别说你不喜欢他,就算喜欢,也是有缘无份啊,也可惜我本来能成全这个份,但你不喜欢他,所以没意思啦!”
宁清欲言又止,宝儿则开始专心吃果子,一串葡萄下肚后,还是没等到意想中的答复,宝儿丧气了。
“你是真不喜欢盟主,还是真的做了皇上的男宠,所以断了真正的喜欢?”
“不……怎么会……我不是……没有。”宁清屈愤含泪。
宝儿内疚了,握住宁清的手,“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惹你难过,还有啊,我其实也不那么真诚,因为我其实是把你当情敌的,主要是你太好看了,皇上这几天又老在我面前夸你,我找不到夸的,就夸守义哥,结果……好像扯远了,我要说的是,我原本是来考察你是不是好人,但我一来就说要交朋友,这个可能吓到你了,但你知道吗?看到你腰上的玉佩时,我也吓了一跳,因为盟主身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所以我猜你们私订终身了……”
“不是!我们……他……没有,这个玉佩只是借给我戴……”
“借?”宝儿撇嘴,“原来他很小气嘛,感觉不那么完美了……”
“他是完美的!”宁清惶急失言,宝儿故作奸笑,“你果然喜欢他嘛,所以干吗要骗我呢?我们都是好人,而且是朋友,互助互爱理所当然的好吧?所以告诉我啦,怡贵妃把你弄进宫来,究竟想做什么啊?如果只是给我树敌,那没关系,因为我们是朋友,不会敌对,但如果有其他坏事,你可千万不能瞒我,也许你的处境很艰险,但正因如此,更需要朋友的帮助,所以告诉我啦,怡贵妃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宁清有些无奈,苦笑道:“你不是天下第一聪明的人吗?怎会不知我进宫的目的?亦如你内心把我当情敌,我也只是来看看,自己败给了怎样的人,现下,我心服口服,如他所说,你的确能够令人莫名欣悦,因此我该遵守约定。”
宁清解下玉佩,“这是你的了,我不配拥有。”
宁清说完就走,宝儿盯着桌上的玉佩,心里莫名伤感,突然一个激灵,“不对啊,他只说了他的目的,没说怡贵妃的哎!”
宝儿把玉佩塞给守义,“你拿去还他,就说我才是不配拥有的,然后顺便把怡贵妃的目的问一下,如果他不说,就不要逼他了,感觉他跟朵出尘的莲花似的,冰清玉洁,却也经不起风霜日曝,我这样才貌俱无的,也能让他觉得败了,那我干脆死了好了!因为我面对的是一大帮国色天香、才艺出众的情敌,我都没有轻易言败呢,他哪里就败了嘛?必须为爱战斗到最后一刻,输到身家俱无、身败名裂,甚至身首异处,但都不是真正输,只有停止爱,自动退出,那才是输了,彻底的输,对吧守义哥?”
“嗯。”守义明显敷衍,把玉佩收入袖中,沉吟道:“此时不宜归还,否则适得其反,奴才先行收管,寻着合适机会再说,另则,贵妃娘娘的真实目的也不用探问,奴才之前只说她想给您树敌,原以为您能推想一二,既不能,奴才自当明言,贵妃娘娘只是担心您会加害她腹中的皇子……”
“怎么可能?”宝儿十分惊诧,“我恐怕比皇上还期待这个小娃娃,怡贵妃脑子有问题吧?看着挺聪明的啊,怎么臆想出如此离谱的事?天知道皇上的小娃娃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如果是个小公主,我还得继续期待下去,因为必须是皇子,我才能安心跟皇上在一起,总之我的心情很复杂啦,守义哥明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