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够了没有?我到底做什么猪狗不如的事了?你最好说清楚,否则我叫修哥哥打你……不,不打你,你骂得挺逼真,好像真有冤屈,可能我真的无意中做了错事……”
“不是可能,你根本是最大的帮凶!但我认命了,想来还有些荣幸呢,一个是大凤的公主,一个是太妃宫室的侍卫队长,再加你一个大凤男后,我是什么人哪?值得你们逼迫利用,一直把我弄进大牢又不敢给个痛快,秋后论斩图的什么?不就是逼我交出玉佩吗?做梦!老子死也不交!”
永善说着又开始癫狂地笑,宝儿郁闷加恼火,扳着锁研究半天还是打不开,算了,亲自过去还能咬他一口吗?这人现在差不多算疯子一个,别被他抓住一顿咬就糟了!
宝儿把最后一颗蜜脯吃掉,倒水漱了口,美美地睡了一个午觉,醒来练了一会儿武功,虽然翻来覆去就那一招,但是招贵精,不贵多,而且等修哥哥检验过关后,就会教他新的招式,日积月累,必有大成!
晚饭时,单修来了,先检验招式,当然还是不过关,接着就开始吃饭,吃好正准备喝茶的时候,有人来探监了,竟然是守义哥!
宝儿欢呼,单修开门放守义进来,旁边引领的狱卒原本提着钥匙,此时便有些尴尬,单修给个白眼,守义则给了一锭银子,狱卒陪笑而去。
“守义哥有没有想我?吃饭没?要不要喝茶?”宝儿吊着守义的胳膊不放,守义也单手揽着宝儿细细瞧,许久才有些难堪地别开微红的眼,对着单修微微一笑,“多谢了!”
“跪谢吧!”单修一本正经,目中却是挑衅。
守义微微后退,一撩前襟,跪了下去,宝儿心里酸痛,赌气般也跪了下去,单修气得一把捞起来,“谁准你跪了?”
“那你又叫守义哥跪?你们都是我哥,谁跪我都舍不得,改天你跪别人,我也会陪你跪!”
“你是该跪!午间我走后你遇着什么事了?别说睡个午觉就把眼睛弄得小桃似的肿!有本事偷着哭,就该掩饰好点!晚饭都吃好了,你还不打算跟我告状,是等我罚你跪着诉苦吗?”
“不是啊!”宝儿拉了单修和守义,同时瞧了对面一眼,然后把两人带到桌边坐下,悄声道:“我可能做了一件猪狗不如的事,守义哥还不知道对面关着的就是永善吧?午间时,明玉来过了,跟他要什么玉佩,明玉走后,他好像受了什么刺激,有点失心疯了,但是疯子的话有时就象酒后吐真言,我多少还是信一点的,又怕追问了更加刺激着他,总之他好像有冤情,我可能真的猪狗不如了……”
宝儿泪眼怔怔,守义轻抚安慰,单修则冷笑,“你会猪狗不如我还操个屁的心!管他失心疯还是有冤情,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就算遭了冤狱也是咎由自取!”
“我也是冤狱啊!”
“你只是冤!我只差没把凤栖宫的陈设搬来了,你敢说这是狱?”
“我错了,这儿是天堂,连守义哥都来了嘛!修哥哥神通广大,弄点酒来好不好?我们不醉不归!”
“你还视死如归呢!居然想喝酒……”单修顿住,神色渐次诡异,突然宠溺一笑,“乖乖等着,哥给你弄好酒来!”
单修闪身而去,宝儿钦羡不已,什么时候他才能象修哥哥这样嗖嗖地来了又去?
“守义哥打得过修哥哥吗?”
“嗯?”守义有些愣神,宝儿伸手晃了晃,“守义哥有点魂不守舍哎!是不是担心修哥哥回不来?”
“怎么会?他……神通广大。”
“不止呢!修哥哥还很可爱,刀子嘴,豆腐心,以前我跟你说他性格恶劣什么的,都是谬误,其实他是天下第一恶的好人,守义哥不要讨厌他哦!”
“怎么会?我很……不讨厌他。”
“嗯,我们要相亲相爱,做天下无双的好兄弟!”宝儿给守义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道:“虽说兄弟间不必言谢,但是这段日子,守义哥辛苦了,我先以茶代酒,不谢守义哥在外的奔忙劳碌,只谢守义哥为我各种焦愁忧心,喝了这一杯,请守义哥把头发打散,我要把你这几根白发拔掉!”
“我没拔干净吗?”守义伸手抚鬓,神色不乏自责,见宝儿还固执地端着茶,守义忙接过来一饮而尽,替宝儿抹去泪水,稍稍犹豫一下,随即将宝儿揽入怀中,这是他誓死守护的小孩,却没能守护好,反让小孩为他伤心流泪……
“谁准你抱了?”单修的声音突然响起,守义还不及松手就被单修踹了一脚,不轻不重,果然豆腐心。
单修非但弄了好酒,还带了几道下酒菜,宝儿连吃带喝,小嘴还不停说着他在宗司的各种趣事,守义默默听着,默默给小孩搛菜,单修则不停给两人倒酒,偶尔自己也喝上一两杯。
三杯过后,宝儿开始大舌头,再三杯后,宝儿开始醉话连天,忽哭忽笑,又是三杯后,宝儿扯了床单扮戏子,唱的却是凤歌之《凰离》,词调揪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