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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第1页）

起一团团的浓烟。隔了一会儿，就看见跳跃的火苗越燃越大，然后成片成片的火团聚在一起，演变成火海。北海市因市区北面濒临海而得名，始见于清康熙初年，清嘉庆年以后沿称为市。以前也只是一个镇，人民军占领后，因为对外贸易的需要，这两年发展很。北海市有着世界上少有的银沙滩，以滩长平、沙细白、水温净、浪柔软、无鲨鱼、天然完美的特点，享有“天下第一滩”的美誉。银沙滩集阳光、空气、沙滩、海水的优点于一起，夏天酷热，冬无严寒，是避暑防寒旅游的好去处，可对于军事防御而言，就无险可守了。

法国海军几轮试探性炮击，本想引出人民军的防御阵地的，可北海城都差不多被毁了，也没有遭到对方一发炮弹的还击，这令法国海军指挥官古斯特少将高深莫测，不敢轻易靠海岸线太近。又是一个轮次更猛烈的炮击，北海城内已看不到一幢完整的房屋了。古斯特命令两艘小吨位的军舰稍靠近北海城海岸线，平安无事。“难道北海城是一座空城？狡猾的中国人在玩什么花样呢？”古斯特少将嘀咕着，决定下令两艘军舰护送运兵船靠岸。三百多名法国陆军士兵顺利登上岸后，所有的法国人都松了一口气。年近半百的古斯特少将可没有士兵们那么乐观，久经沙场的古斯特能熬到现在这个位子，那可不是靠溜须拍马，或撞大运得来的，过去的经验告诉他，有巨大的阴谋在等着他。“阴谋到底是什么呢？”

二千多名法国陆军士兵开进北海市，触目的全是断垣残壁，有少部分的百姓尸体从乱砾堆里拖出来，也已是跟焦炭差不多了。他们都是那些在市政府动员撤离时，死皮活赖不愿走的人，必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北海市会有危险，许多人不相信。法国陆军士兵分四个方向网撒开来，还是没有发现有任何武装力量的存在。踏上中国土地的法国陆军少将邦托，心里由然地产生一种征服感，很想用更大的胜利来满足自己膨胀的心。不等舰队指挥官古斯特少将的指令下来，邦托少将就命令法国马骞黑人团向纵深挺进。在他的眼里，东方落后民族的军队是不堪一击的。

参谋及时报告：“邦托少将已命令黑人团孤军挺进了。”吓得古斯特少将惊出一身冷汗，马上命令传令兵去传令阻止黑人团的前进，并命令马上召开临时军事会议。会议中古斯特并没有过分指责邦托的独军冒进，他并不想把海军与陆军的关系闹僵。这次东征组建的是海陆军联合舰队，名义上是海军指挥官担任联合舰队的司令官，但具体的兵种作战还是各司其职的。两人都是少将，官职是平级，谁能令服谁？对于下步的作战行动，会议中出现了两种声音，以邦托少将为首的赞成深入至中国大陆的腹地，向钦州方向进攻，可以配合从越南北部进攻的法国陆军。“情报得知，在钦州地区的人民军只有两个师的兵力，而且还是分开驻在钦州市和合浦县两地，两者相差一百多公里，我们可以分别击破他们　　。即使就是他们两师合并在一起，兵力也只是一万多人，我们也可以轻易打败他们　　。”邦托侃侃而谈。一直以来，他就看不起中国的军队。在第一次鸦片战争中，英法军队以少量的兵力就迫使若大的中央帝国屈服，使他们产生了根生蒂固地藐视中国人的观点。何况这时的法国陆军堪称世界最强陆军，就更使邦托对中国军队不屑一顾了。另一种声音是以曾跟人民军打过交道的勃朗海军上校为主的观点，他们认为现在的人民军不同于清廷当局的政府军，不管是军队编制，武器装备，甚至于思想观念都大大地有别于以前他们所认识的中国军队。人民军的战力很强，不宜深入中国腹地，区区五千人的陆军还没有实力达到这一作战要求。这些观点都是他们与人民军亲身作战后的清醒认识。古斯特没有发言，不过，他通过这位直隶下属呈送的详细海战报告和对人民军的分析评估，他还是倾向于勃朗上校的观点，只是赖于邦托少将的面子，没有直接说明。但古斯特少将还是采起了比较稳妥的做法。

古斯特命令所有的海军运输船停靠在清理出来的一个简易码头上，船上的工作人员谁也不准离开岗位半步，海军的炮舰布阵对准北海市的各个出路口，陆军可以探索性的深入腹地，但不能超过五十里。

邦托少将也非鲁莽之人，不然也不可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了。他很轻视中国人，但在具体的做法上还是很小心谨慎的，前锋马赛黑人团的前进步伐也被他要求放慢了下来，与中间的法国第一五四团的间距，缩小到五里路。黑人团差不多深入到离海岸线二十五里时，才零星遇到一些抵抗。马赛黑人团其实不全都是黑人，全团一千四百多人，黑人也就近半的样子。随着黑人团趋渐的深入，遭遇到的抵抗越来越强，这些抵抗都是北海市的预备役团和各村镇的民兵组织发起的，他们得的指示是游击战，骚扰战，诱敌步步深入。

第三十九章　北海战役（二）

慢慢遭到骚扰而不断增加的伤亡，令法国人很恼怒，可又总是找不到敌人的影子，于是就把火气全发泄到沿途的村落上。村庄里的乡亲早就被组织隐蔽起来了，法国人只能对着村庄的房子出气，不是打烂砸碎，就是干脆一把火烧个精光。有老百姓看到房子被烧，心痛自家的财产，跑出来查看情况，不小心被法国人发现了躲藏之处。法国人终于见到活人了，兽性大发，年青的女性先奸后杀，其它的人不是被肆意凌辱，就是被残忍打死，无一人幸免。后来统计，如此被法国人打死的中国老百姓将近一千人！

在距合浦县城二十公里处，有一个叫陈家凹的地方，以前时有山贼出没。后来合浦北海地区被人民军占领，人民党颁发《临时土地法》，进行了土地改革，很多穷苦人出身的山贼也下山租种政府的土地，慢慢地这一带不同派别的山贼自行土崩瓦解了。但这山堑之地拥有茂密的森林，以前是山贼杀人劫货的地方，自然阴森恐怖，平常人没有三分胆，是不敢独自一人过的。人民军第三师师长王光良早在几天前就带着师参谋部的人来此考察过，这里确实是一个设伏的好地方，但真的在此设伏，意图又太过明显了，任谁走到这里都会小心谨慎的。王光良师长是参加过独水河战役的人，他对清军都统达洪阿在独水河的高超设伏战术，仍记忆犹新。当时王光良师长还是原老第三师参谋长，就是他带领会水的人民军战士泅水过河在战事最危急时刻给接合部敌人最猛烈的一击，才稳住人民军防御阵地的。王光良与师参谋部的人讨论了半天，认为从北海至合浦除了这里，就没有可供几千人设伏的地方了。“看来，在此设伏是肯定的了，问题是怎么一个设伏法？”王光良师长对大家说。一个参谋一直没有发言，这个时候站起来，指着地图说：“林主席给我们的作战指示是诱敌深入，围而歼之。这个诱敌深入，已经做到了，是法国人的狂妄自大自己找上门的。而这个围而歼之，我们一直没有条件实施，是因为法国人的方阵间距太小，根本不可能有效地截断他们的联系，而且我们双方的兵力相当，又从何说起集中优势兵力围而歼之呢？现在有了，就在陈家凹，我们不是担心在此设伏太过明显吗？那我们就用这个太过明显来迷惑敌人。”这个参谋只有二十七、八的样子，是早期南宁军校毕业生，名叫薛青，他深受林逸主席所著《现在军事观》一书的影响，喜欢逆向思维，常有奇思妙想。王光良师长饶有兴趣，对薛青说：“你接着说下去。”薛青仍是不慌不忙，咽了一下喉咙，说：“我们首先放过法国陆军前锋黑人团平安过陈家凹，这时他们肯定会把陈家凹的情况传递给后面的部队。我们就等法国的后续部队来了才设伏，但只是少量部队虚张声势的设伏，要让法国人觉得其中有大部队在，高深莫测，不敢轻易地穿过陈家凹。我们只要能在此争取拖缓法军两个时辰的时间，就能集中优势的兵力把先期通过的法国黑人团围而歼之，这样我们就利用了一般人的常识，反其道行之。”王光良师长及其它参谋人员拍手叫好，他赞许地向薛青点了点头，沉思一下，命令说：“师参谋部依据此作战思想，制好作战计划，由薛青负责。

黑人团行至陈家凹时，不敢冒然穿过，停下脚步。团长列威上校命令一小队士兵进林成散兵队列搜索，一会儿后，里面搜索的小队长斑纹少尉打出平安信号。列威上校还是很谨慎，把一团兵力一千三百多人，分成三队间隔穿过陈家凹的黑森林，一队一队的士兵穿过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情况，黑人团的士兵胆子又大了起来。列威上校派一个联络兵向邦托少将汇报这边的情报后，径直扑向合浦县城。

人民军第二军第三师派出观察的隐蔽哨兵等黑人团离开陈家凹二里路后，把这边的情况迅速传递给师指挥所。师长王光良命令，躲藏在陈家凹黑森林深处的一个营的人民军及三百多民兵，预备役战士迅速进发至陈家凹的道路两侧，作好设伏准备。王光良师长要求他们搞出声势来，吓阻住后面的法国人，实在不行至少也要拖延法国人两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后续的法国陆军到达陈家凹，由于情报说明此处没有敌军的埋伏，黑人团是安全通过的，所以中路的法国人没有犹豫，大胆地进入了黑森林中。没有听到一声枪响，只是好像风刮过的“嗖嗖”的响声，接着传来许多人惨烈的哀叫，原来是一些法国人碰到人民军临时设置的机关了。许多削利的竹枪，竹箭下雨一般射向法国人，惊魂未定的法国人马上退出黑森林，重新审时度势。

而就在同时，前锋的黑人团进入一块平坦的碎石沙草坪，突然几声刺耳的尖叫，看到一条条拖着美丽尾巴的弧线，然后伴随着“嘭嘭”的爆炸声，炮弹在法国黑人团中炸开了花。团长列威上校要求参谋马上弄清楚情况，并命令部队向前方的那个五十来米高的山丘冲去，先占据制高点再说。通过前后左右部队指挥官的报告，参谋官得知，黑人团可能被包围了，他马上把此消息报告给列威上校。列威上校很惊讶，但并不很紧张，他对自己的黑人团还是很自信的。“要包围自己这个团至少要三倍于自己的兵力才行，而人民军在合浦只有一个师，也就是三个团的兵力，现在可能的情况就是那个师出现在这了，但他们的战力能行吗？”列威上校蔑视地自问，他并不担心，何况法国陆军的后续部队离他们很近，最多五里路的距离，如果急行军，可能只要半个时辰就会赶到。“目前只要占领前面那个小山丘，建立防御阵地，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这样还可以拖住敌军，等后面的部队来后，一举歼灭敌人，省得到处乱找他们。”列威上校的心里在快速盘算着。

黑人军团还没有接近到那小山丘，在那山丘上一圈圈的壕沟里，突然冒出许多个黑头发的脑袋来，几百把龙族05步枪黑乎乎的枪口瞄准了前方大个的法国军人。一声令下，无数的火舌喷出来，大片的黑大个法国人倒在地上。枪声，炮声，粗鲁的法语叫骂声，军官简短的命令声，受伤士兵绝望的嚎叫声交杂在一起，这就是战争，这就是人间地狱。列威上校气急败坏，传令第一营指挥官马上组织冲锋方阵务必夺下那个小山丘。两个二百五十人的冲锋方阵在锣鼓声的催动下，英勇地向山丘冲去。躲在战壕里的人民军战士怜悯地看着向前冲的法国方阵，无奈地摇了摇头：“真蠢，一群猪！是猪都还知道躲！这不是一群活靶子吗？”法国人还真是视死如归，一排排的士兵倒下，后面的马上补上，硬没有一点凌乱，不愧为世界陆军强国。可怎么的英勇也无补于法国人的白白送死，近五百人的法国士兵没有能接近到山丘的二十米，就所剩无几了。而此时，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人民军已向剩余的黑人团发起了最后的毁灭性的冲锋。

第四十章　北海战役（三）

看到自己的士兵不断地倒下，列威上校的自信心遭到致命的伤害，局面难以撑住，列威上校命令部队向来的方向撤退，可是这个方向的情况一样的糟，突围在前方的士兵又被压了回来。列威上校命令所余部队，就地围成一个防御小圈子。负隅顽抗的法国黑人团还是给冲锋的人民军造成了一定的伤亡。当人民军的炮火再次炸入黑人团的防御圈内时，黑人团彻底完了，整个战斗过程仅费时一个时辰。

远处隐隐传来的枪炮声，使还被挡在陈家凹黑森林外的法国陆军意识到前锋黑人团可能遭遇了人民军，不过他们也并不是很着急，他们的心理跟黑人团的士兵一个样，觉得黑人团能撑得住，在北海地区还没有能吃掉黑人团的武装力量。“不过，如果能早点与黑人团会合，说不定能全歼人民军的主力呢！”这是大多数法国士兵的想法，因此邦托少将命令炮兵先把黑森林炮轰一番再说。一阵炮击后，森林中燃起熊熊大火，这反而帮了人民军的大忙，法国人只能望火兴叹，不能前进半步！前方越来越激烈的枪声，煎熬着邦托少将的心，他急切地命令一队士兵前去灭火开路。好不容易打通通道，大约五百名的士兵想强行冲过去，这时枪声响起，随声倒下十几个士兵，法国人摸不着方向，又退了出来。而林中的人民军也被烟火熏得大部分退到黑森林的边缘，重新构筑阻击阵地。就这样一阵干耗，时间流失了一个时辰，黑人团已被人民军消灭干净了。

等到通道两旁的火势差不多全熄灭，被阻的法国人不知道前面的战况到底如何，只是想早一点与黑人团会合，于是又一次发起猛烈地进攻，欲意一鼓作气打通通道。完成歼灭黑人团任务的人民军第二军第三师主力，陆续赶来增援担任阻击任务的人民军。就在这里，上演了一幕惨烈的阻击与反阻击战。邦托少将出于对法国陆军的自信，并不相信黑人团已经覆灭，还在一味地进攻。其实法国人的进攻已经失去了战略意义，就不知邦托少将知道真相后，会是何感想？那将是非常有趣的事情！

开始，法国人有火炮的帮助，人民军吃了点小亏。而人民军的炮兵还在路上，等到人民军的火炮发言时，双方旗鼓相当，打得不相上下了。人民军是防守一方，兵力在陆续增加，渐渐占了上风。法国人越打越吃力，越打越心惊，开始充满信心一定能打过去，现在却很迷惘，这黑森林里到底是些什么人？天渐黑了，只有黑森林中尚未熄灭的灰烬还在零星闪烁一下萤火，双方的枪声也渐平息，几声丝哑的乌鸦叫声，给这躺满尸体的陈家凹平添了几分阴森气息。

这个时候，就是再蠢的人也知道，前面打先锋的黑人团已经凶多吉少了。开始，邦托少将听到远处的枪炮声稀落下来，后渐渐了无声息，还以为黑人团已经击溃了人民军。因为谁也不会相信在那么短的时间，谁有能力把满员的黑人团给吃掉。只是随着时间的流失，并没有见黑人团返回来夹攻黑森林中的敌人，邦托少将才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黑人团完蛋了！“再进行进攻已没有任何意义，没有得到确切消息前，弃黑人团不顾，就此返回又如何向士兵们交待？”邦托心里在悔恨，他为自己的轻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边的情况已传递给法国舰队的司令官古斯特少将，他也不相信战况会如此糟糕，但他一直清醒地意识到，就那区区五千人的陆军部队，深入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