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炮兵阵地走斜线(也不得不走斜线)上到法第45团第一营的主防御阵地有五百多米,但其直线距离其实只有六十多米的样子。这样,法第45团的炮兵阵地座立于其第一营的眼皮底下,自然处于其安全火力的保护网之内。第二军军属特种营营长黄明江听完侦察员对法军的地形报告,苦思良久,一时也拿不出什么好的作战方案来。
“让一两百人偷偷接近法炮兵阵地,想来是不可能的了;远距离炮火摧毁也不可能,就是能够正确指引7师炮兵部队的炮击方向,但人民军的火炮能仰射至这种高度吗?看来,只有派出大量狙击手从法军炮兵阵地的斜对面制高处点射敌炮兵士兵,再安排少量爆破手匍匐潜近炸毁敌人的火炮了。”黄明江最后只能抱着能摧毁敌军火炮一门是一门的想法,想出这个权宜之计。敌人的火炮不断地发射,第7师第19团的二营根本不能靠近下面法军大田顶峰左侧的防御阵地,时间不允许他作过多的打算。
“李虎参谋,吩咐下面的战士们再上来一些狙击手。”黄明江思定,不作丝毫犹豫,马上对站在身边的参谋命令。黄明江是一个思路敏捷,做事果断干练的人,他是以前第二军第8师侦察兵出身。在人民军特种兵的队伍中,他很佩服现任第51团团长孙大雄的本事,不管是个人技能方面还是在部队指挥上,他认为孙大雄都是他学习的榜样。
又上来两个排的狙击手后,特种营所有的狙击手都上到了大田顶山腰的坪地。在黄江明按自己的思路布置任务时,事情发生了意外。法第45团第一营下山增援斯多夫营的两个连的士兵此时败退上来,他们被人民军第7师第21团第三营阻住后,见救援斯多夫营无望,选择了后撤。在退至他们自己炮兵阵地的坪地时,遇到了到特种营的士兵们。两军狭路相逢勇者胜,士兵们的本领与武器也取着很重要的作用,人民军特种兵战士就是以反应灵敏,动作勇猛著称,再加上特种兵战士手中的近距离作战武器之王——手榴弹的使用,一下就把法军打爬了。残剩的法军士兵没命地向山上跑去,只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黄明江没有让士兵们尾随逃命的法军屁股后面追击,他心中不敢忘记的还是特种营这次行动的主要任务——摧毁法第45团的炮兵阵地。“命令各行动小组按原计划迅速行动!坚决打掉敌人的炮兵阵地!”黄明江对李虎参谋吩咐。
刚刚逃回去的法军士兵把下面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第45团的团长查理·斯芬斯。“怎么会这样呢?太不可思议了!”查理·斯芬斯感到惊异无比,怎么也不敢相信斯多夫营的覆灭,怎么也不愿意接受这酷残的事实。“不好!下面的炮兵危险了。”这是他骤然听到增援的士兵退回时在下面也遇到人民军士兵的话时,产生的第一个念头。
“命令波夫少校赶快转移!”查理·斯芬斯有点气急败坏。
他感到太不可思议了:“这一路人民军是怎么上来的呢?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波夫少校,赶快转移!”居于高处的法第45团团部一位参谋大声的叫唤下面炮兵部队的指挥官,他一边叫唤还一边用右手做着赶快离开的手式。
“什么?啊?”法第45团炮兵部队的波夫少校看见上面有人在挥手,也大声的吼问。上面下面两人的声音根本不能清晰地传达到对方的耳中,全都被火炮声与枪弹声所淹没。
“列夫奇!你知道上面的人在叫唤什么吗?”波夫少校搞不懂上面人的意思,但又知道肯定是有事,不然上面的人动作也不会那急切。
“好像是叫我们让开!”列夫奇回答。他是波夫少校的通信兵。
“让开?不是离开的意思吗?”波夫自问。“周围有什么情况发生?”他心里觉得蹊跷,询问身边的人。
“没有啊!只是感觉下面正前方枪声好像稀散了许多,难道是中国人的进攻被打退了?”一个参谋性质的军官回答。
“啪、啪、啪······”波夫还想询问什么,这时传来不绝于耳的枪声。那个刚回话的参谋军官第一个被射倒,四枪从不同的角度射来,他的头部中了两枪,左右两边都爆出一个很大的血洞,胸口处与背部也各中一枪,鲜红的血液汹涌而出。他之所以那么倒霉是因为他的位置最过明显,处于波夫少校的前面,正对着人民军特种兵狙击手们埋伏的制高点。而且他又是军官,难怪会遭到那么多人民军狙击手的重点照顾。
波夫与列夫奇吓得赶紧爬在地上,但他们还来不及庆幸自己的幸运,也被接踵而来的子弹射成了马蜂窝。特种兵狙击手射击的要旨是捕捉战场上敌军最关键的人物,显然波夫与列夫奇以及更前面的那个参谋都很有幸是那种关键性人物。
遭此变故,法军炮兵士兵们要么拿起枪到处胡射;要么四处躲藏,一哄而散;要么爬在地上装死。有了隐蔽性很好的狙击手战友们的掩护,人民军特种兵的爆破手们由刚开始的缓慢潜行转而飞速奔近法军的炮兵阵地。靠近后,他们不分清红皂白地把手榴弹一个个地,一捆捆地扔入法军的炮兵阵地中。一会儿功夫,整个法军炮兵阵地成了一片废墟,十多门火炮成了一堆废铁。
“真倒霉!装死都不行!早知开始就应乘乱跑远点!唉哟!我的妈啊!那么响啊!啊!”一些装死的法军炮兵没有想到人民军是用这种狂轰烂炸的形式摧残火炮的。等他们开始害怕会被糊里糊涂地炸死后悔不已时,无情的炸弹这回是真正地把他们或是炸死或是炸晕过去了。
没有看见敌人,只看见己方的火炮瞬间变成废铁,上面法军第45团主防御阵地上的第一营官兵们傻了眼:“战还可以这样打吗?”一股寒意从他们心里深处腾起。
随着法军炮兵部队的被摧毁,对大田顶下面左侧法第45团第二营的炮火支持也宣告结束。被法军炮火压得抬不起头的人民军第7师第19团担任佯攻的二营士兵们终于可以狠狠地喘一口气了,在法第45团斯多夫营被歼灭后,他们接到师长胡光翼的命令,变第19团二营佯攻方向为主攻方向。
第19团二营千方百计接近法军阵地,待人民军战士接近法军二十米时,法国人那高高的圆筒帽已清晰可见,甚至于法国人那惊恐的表情与慌张的动作也能辨得真实。这时,完成了围歼法国斯多夫营的人民军第21团第一营接到命令从右侧出现前来增援。因此,人民军左侧的进攻实力大增,法第45团二营有步其三营全军覆灭后路的危险。
人民军第21团一营的中尉排长石大柱刚从痛宰法国军官的快感中清醒过来,就又一次看见了法国人那黄绿色的眼珠。人民军成功的接近法第45团二营的阵地后,与法军混战一团。石大柱面对一个身材很高,很胖的法国士兵,不知他是军官、士兵还是击鼓手,两人手中的枪都没有了子弹,也都来不及去装添子弹。石大柱不知与一个外国人进行殊死的肉搏战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他们两人在对上眼的那一刻起,在火光激烈的抖动中,一阵拼刺,相互打落对方手中的长枪后,猛然相撞缠纠在一起。
扭打中,法国兵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可石大柱腾不出手来制止,于是他大叫:“林九功,快帮我把这家伙手中的刀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