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阳高兴的就像一个孩子,终于有了青山基金会的线索,他相信只要顺着这个方向,就一定能找到纪南萧。其实他也不知道找到了又能怎样,难道要再续前缘,肯定是不可能,可这是他的心结,不管怎样也要打开,否则这一辈子都不会安生。
只是穆青阳只顾着高兴,却并未发现杨宜都脸上的表情。
“我听说青山会的等级森严,外人一般见不到,除非加入青山会,到了一定的级别才有资格,对外运营的青山基金会,只是青山会的合法门脸,行使日常管理运营的职能。”杨宜都说起了他对青山会了解的情况。
尽管杨宜都了解的远远不止这些,但是他不能多说,作为管理森严的青山会,虽然以杨宜都的级别,没见过掌舵者,却是知道她的铁腕政策,祸从口出病从口入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
“那要怎样才能加入,你有没有办法引荐?”穆青阳很激动的样子,哪里还有世界五百强企业掌舵人的形象,完全就是一个痴情的舔狗,他仿佛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杨宜都也不敢轻易答应,毕竟穆青阳的身份不一般,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加入,万一出了问题,自己也担不了责任,就答应穆青阳,说可以帮忙给打听一下。
大约过了一个礼拜,杨宜都回信了,说青山基金会总部没有批复,不同意接纳穆青阳入会。穆青阳十分失望,找了这么久的机会,又成了泡影。
受到打击以后的穆青阳,才清醒过来,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杨宜都会了解这么清楚,或许他就是青山会的成员。果不其然,杨宜都不承认也没办法,两人也算重新开诚布公的交谈了一次,这次才算真正的了解彼此。
“为什么一定要你自己加入,以你的身份,肯定是要核实,谁也不会给自己埋一颗定时炸弹。”杨宜都建议他找一个可靠的自己人加入,这样更是一举两得既办了自己想办的事,也保证了安全性,有事情穆青阳在幕后操控,加入青山会的人去执行。
穆青阳想到了一个最合适的人,既忠实可靠又八面玲珑,察言观色能说会道,绝对是最佳人选,那就是青云阁的老总吴长庆。
“后面的情况你们都知道了!”
穆青阳说在他强大财力的支持下,吴长庆一路登峰造极,成为了地区的头目。又花大价钱买通了盛宝斋的店长王大强,王大强也是盛方舟安排进青山基金会,可惜这个瘾君子太需要钱,很容易就被穆青阳买通,为他所用。
穆云天看着儿子,仿佛不认识一样,这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忠厚本分,温文尔雅的亲生儿子吗?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如果不是今天亲耳所听,打死也不相信这是事实。
穆昊珵更是惊讶的瞪大眼睛,一言不发的看着父亲,他平时悉心教导自己,做人要真实,不和人玩心眼,要始终表里如一,这些都是在梦里说的胡话吗?
穆青阳此刻最觉得愧疚的就是儿子,毕竟儿子是无辜的人,他对这一切毫不知晓,这对他来说有一些残忍,毕竟这些年,自己在儿子心目中的形象,一直都非常好,突然要颠覆他的认知有,还是很难让他接受事实。
“那你们为什么要对杨宜都和江峰灭口?”
金洺听了这么多,也是十分同情穆青阳,平时真的算是一个模范式的人物,模范丈夫,模范父亲,模范儿子,谁曾想确实隐藏如此之深的一个人,他的城府太深了,完全用可怕和失控来形容。
穆青阳看了看金洺,苦笑了一声说道:“父亲的眼光还是没错,天阙门的秘密看来只有你能解开,通过最近的事情足以说明,你完全有能力去完成,老祖留下的这个千年遗愿。”
穆青阳最后才说关于杨宜都的死,并不是被灭口而亡。
“杨宜都死之前的一天,我们碰过面,聊了很多事情,也更加了解了青山基金会的内幕。”穆青阳一边说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的情景。
杨宜都见到穆青阳的时候,神情异常失落,说他认识穆青阳这位志同道合的朋友,也是他人生一大幸事,即使离开人世也没有什么遗憾。
“杨教授今天怎么这么消极啊?”穆青阳不解的问道。
杨宜都看着穆青阳,问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加入青山会吗?
“你不是说落魄以后,无奈才加入的吗?”以前俩人聊过,杨宜都也说过他加入青山会的经历。
“那其实只是一方面,一开始是那个原因,后来就不是了。”
杨宜都说有一些事情改变了他,青山基金会开始吸纳成员。都是以有能力的暂时落魄者为主,利用在古董交易市场的资本,给予他们各种帮助。把这些人培养成各行各业中,具有能力和实力的人,然后加以控制为其所用,就像放长线钓大鱼一样,他自己起先也是这样加入。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就是资本的运作,可以是灵活多变,不择手段的输出,然后不计方式的索取回报。”沉默了半天的穆云天也说。
穆青阳继续说着青山会的内幕,青山会的掌舵者,也就是纪南萧为了扩大影响力,以及对成员的控制力,大力的吸收一些比较特殊的成员,比如重症病患者,比如癌症等不治之症。
众人不明白,重症病患者已经濒临死亡,能对青山会产生什么效益呢?
穆青阳喝了一口茶,就像在给讲故事一样,说着青山会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们说濒临死亡的人,充满绝望的时候,他们最害怕什么?”
“害怕死亡!”屠志伟抢着说。
“害怕痛苦!”隋馨接着说。
“我觉得应该是舍不得离开亲人!”贺秋茗轻声说道。
“肯定害怕自己死了,钱还没花完。”穆昊珵心情不好,这会儿像是听故事一样,恢复了很多。
“这个时候的人,心里是很矛盾的,既什么都害怕,又什么都不怕。”金洺想起陪父亲抗癌的那几年,太理解那种绝望而又充满期望的感觉。
穆青阳说大家说的都对,可是如果此刻有人告诉患者,这些问题统统可以替他解决,让他在死亡之前完成所有的心愿,保证让没有痛苦没有遗憾的离开人世,会有多少人心甘情愿的答应?
杨宜都也问了同样的问题,穆青阳没有能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