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为能在浮华门底下建立这么一座格斗场很简单,很轻松吗?里面需要用到的人力,物力,财力,你想过那是多大的一笔数字吗?”
“如果不是格斗场的主人来自洛阳,你以为司马大人会这样坐视不管?就这样贸然去查它,你给过我一点时间准备了吗?知道此事若是爆出去,会引起多大的风波吗?”
一句接着一句的质问,将应疏华的嘴巴堵得哑口无言。
不过很快,她的胸口就开始起伏。
她攥紧了拳头,愤怒地直视着孙则韬的眼睛:“洛阳?洛阳又怎么了?他若是真的权势滔天,就该在洛阳建这座格斗场,之所以选在我们崇州,不就是害怕东窗事发,引来麻烦吗?”
“况且,那可是七十四户人家啊!您看到了他们经历的一切吗?”
“够了!”
孙则韬拍案而起,怒目而视:“这是你这个级别该操心的事吗?别以为刚刚突破了六品就可以恃才傲物,你的路还长着呢,更别说只是一介女流罢了。”
虽然应疏华一直刻意没再提。
但其实目睹那位村民之死后,她一直感到如鲠在喉,此时捏紧拳头想要反驳,却被路遥的手不动声色的按了按。
“一会你们两个给我去把茅厕给刷了,尤其是你,路遥。”
孙则韬起身,走到路遥的身边,冷冷地说:“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来这里已经五年了吧?修为没有丝毫寸进,被你旁边新来的女人比下去也就算了,还掺和这种事……怎么?你很闲吗?”
“既然这么闲的话,刷完茅厕之后,就去把马厩也给清理了吧。记住,是你一个人清理。”
自始至终,路遥都是一副一言不发的样子。
即便此时此刻的孙则韬有些咄咄逼人的样子,他也是垂眸不语。
应疏华转身拉着路遥离开,离去之前,不仅故意没关门,还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孙参军,我估计你是年老痴呆了,不会不知道,咱们不良人的茅厕和马厩一向都是郑杭命令路遥去刷的吧?也对,毕竟你估计眼睛也有问题,每次都视而不见,记不住也正常。”
“应疏华!!!”
孙则韬彻底是怒了,咆哮的声音追着两人的后背骂的整个院子都听得见。
“你们两个给我关禁闭,半个月不准出院子一步,若有发现,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光是一个茅厕,就已经臭气熏天,脏乱臭到极致,更别说日日夜夜都要经过驯养的马匹了,那股气味,更是浓烈到百米外都能闻到。
等两人做完手上的工作,公鸡开始报晓,遥远的东方逐渐升起了一抹朦胧的鱼肚白。
虽然处理粪便是一个体验感极差的活动。
不过终于狠狠地骂了孙则韬一顿,别提应疏华的心有多么舒畅了,干活的时候都在哼着小曲。
郑杭或许忌惮孙则韬的官威,她却不然。
一方面她是通过正规渠道加入的不良人,并非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在内部的地位高出许多,凡是升迁,上司都会更加偏重这类成员。
另一方面,她还年轻,风华正茂,有足够的自信将来能够追上孙则韬的修为,哪怕对方短暂的打压自己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