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寒在兖州刺史府的客堂看见了那失踪者杨坤的妻子。
“路公子,她叫曾端雅,父亲是个不得志的老举人,算是书香门第出身,或许能吐露出些不一样的线索。”莫威小心翼翼的跟在旁边说道。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消息,因为在这年代聪明的女人太少了。
就比如说之前路寒所面见的那些受害者的妻子,绝大多数连书都没有捧过几次,哪怕重复强调某一个问题,她们也会说着说着就跑偏到自己倒霉的身世上面,吐露的有用信息少之又少,案件进展得十分缓慢。
曾端雅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衫,面容憔悴,两眼通红,一看就知道刚刚大哭了一场,有着风吹就倒,林黛玉般的柔弱感。
当她看见兖州的司法参军竟然神情恭顺的引着一位男孩走到自己面前,曾端雅的眼中明显浮现出了吃惊之色。
“这位是司马大人从云州特意请来的断案高手路公子,曾姑娘可不要看他年纪轻就小看了他,对于你丈夫的失踪,如果连他都说没有希望的话,那我恐怕也无能为力了。”莫威郑重其事的说。
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拍路寒的马屁,平息一下他的怒火。
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抬高路寒的身价,给予曾端雅一定的压力,让她主动将所知道的一切,事无巨细的禀告路寒。
这也算是审讯技巧中的一种。
果然,听到莫威这么一番话后,即便曾端雅的心中可能还有质疑存在,此刻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将路寒视作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曾端雅潸然泪下,挽起衣服就想要跪下:“路公子,还请千万出手救救我丈夫啊,他无缘无故失踪,定然是被人抓去了。”
路寒连忙将其扶起:“这位夫人莫要激动,倘若令夫真如你所说没有孩子,我看绝对还有救下来的可能。”
这句话无异于在曾端雅昏暗的世界里照进了一束希望的光,她黯淡的眼睛忽然明亮,抓住路寒的手:“路公子,此言当真?”
“自然不假。”路寒将其扶到椅子上,自己坐到一旁,道:“夫人,还请说说你丈夫的情况吧。”
简单的交流后,很快一位男人的形象就开始初步在众人的心中建立。
在曾端雅的眼中,杨坤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丈夫,虽然木讷了点,但待人温和,从不斤斤计较,所以街坊邻居对其观感都很好,没有所谓的仇人,两口子的关系也很和睦。
其次,杨坤的职业也没那么高大上,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果农,一年到头顶多也就有些富余,倘若是为了钱的话,别人也犯不着绑架他。
来之前曾端雅明显是深思熟虑过的,所以连她自己都猜不出自己丈夫失踪的原因。
路寒道:“令夫是什么时候失踪的,这个你知道吗?”
曾端雅神情既紧张又恐惧:“昨天晚上,绝对是昨天晚上就被带走了!”
众人神情皆有变化,莫威情不自禁插了一嘴:“夫人,你怎么这么肯定是昨晚?而且何来‘带走’一说?”
曾端雅身体开始颤抖,眼中的恐惧越来越强烈了:“昨天晚上我在睡觉,但突然间感觉杨坤动了,我还以为他是起夜上茅厕,所以嘀咕了两句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谁能想到早上起来他就不见了!”
曾端雅猛地抓住路寒的手,惊恐道:“一定是兖州里的那个专吸男人阳气的妖精把他带走了!”
这段时间,一个接一个男人的失踪,兖州官方的无能,让城内谣言四起,恐慌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