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玉堂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没见过,所以才这般错愕,耐心解释道:“这地动仪与灾变仪的原理虽然相似,都是咱们那位创办不良人的陈大人所制,不过作用却是有着天壤之别。”
“一者预知的是‘地震’,一者预知的却是‘灾难’。”
“灾变仪能够通过吸收业障,精确的判断出城内的情况。”
“当灾变仪有圆珠掉落的时候,往往便意味着城内有邪教分子试图晋升,而吐出的圆珠越多,说明事态的影响就越危急。”
还真是玄妙……
路寒的眼中有惊叹之色闪过,“随后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是靠这个宝物来判断出凶手是南魏剑客的。”
“正是。”尚玉堂倒是承认得干脆利落。
昨晚,饭馆出现尸体的时候,尚玉堂曾以非常笃定的态度,断定凶手又是一位喜欢多管闲事的剑客。
当时路寒就应该反应过来的,怎么就不能是明教那群邪和尚呢?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凶手并没有刻意制造业障,放置在衙府的灾变仪自然没有反应。
因为正道修士根本不需要这玩意,避之不及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主动往上贴?
这样看来,这个世界凡是正道修士,都不会主动的犯下天怒人怨的事情?
路寒思绪发散的很快,从这一点想到了很大的地方。
不得不说,他脑海中凶手的形象越来越立体清晰了。
路寒忽然想到了今天那位被害者弥留之际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于是他当即问道:“不知尚大人,可曾听说什么‘血灵参’?”
那人既然选择将最后一份力气寄托在这三个至上,那这就应该是一道至关重要的信息。
然而没想到尚玉堂居然露出满脸的疑惑之色:“血灵参?那是什么东西?”
“今天那位死者跟我说的。”
路寒补充了一句:“我想起来,在昨晚徐忠死之前,口中同样也在絮絮叨叨什么,既然那‘流浪诗人’选择逼迫他们忏悔自己,那我想这其中的关键定然与‘血灵参’脱不了干系。”
“此话当真?那我倒真的要好好查查此物了!”尚玉堂脸色一下凝重了下来。
他带着路寒来到了不良人的藏书阁,将此事告诉了掌书使。
年迈的老人却摇了摇头:“从未听过此物。”
碰壁之后,两人的脸上皆是难掩失望之色。
因为根据尚玉堂所言,掌书使是兰陵城不良人中最有学问的人,他博览群书,看遍了这里的藏品,若连他都不知道的话,那整个兰陵城知道的人就寥寥无几了。
尚玉堂本以为就要这样一无所获的离开。
没想到路寒却对掌书使说:“老先生,兰陵城的藏书阁没有记载此物,洛阳城是否有可能记载?”
路寒似乎问了一个蠢问题。
掌书使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了路寒一眼,道:“年轻人,洛阳城可是不良人的总部,那里收尽天下隐秘,若连洛阳城都没有此物的消息,那就只可能是凭空杜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