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郎似乎知道了这件事,来我家里跟我大吵了一架,他骂我是个疯子,不过是一个孩子就有要闹得人尽皆知架势。
他质问我还想不想嫁给他,还想不想搬进孟府。
我想吗?
我之前应该是想的,但现在真的不想了。
我每天每夜都能梦到阿茂的哭声,他哭着求我不要离开他,不要放弃他。
他是有娘的,凭什么要成为一个孤儿?
孟郎与我正式恩断义绝,虽然并没有将我从房子里面赶出去,但也彻底断了送来的银两。
我知道他把我当成了彻头彻尾,思子过度的疯子,可我的疯是他逼的!是他抢走了我的孩子!
…………
故事不长,到这里也就算是结束了。
说完故事的烟椛就像是被抽空了精气神般颓靡,两眼空洞,散发着深深的消极。
孟宇死前,也算是兰陵城的一方豪绅,站在普通平民难以企及的高度。
也就是她死了,被丧子之痛折磨了十几年的烟椛才敢鼓起勇气来官府报案。
尚玉堂显然在其来之前就已经听了好多遍,示意让路寒询问。
路寒道:“请问当时难产的你,怎么肯定是孟宇抢走了你的孩子,而非他真的死了呢。”
烟椛气若游丝,道:“你们男人是不会理解的,阿茂在我肚子里待了九个月,他喜欢在什么时辰踢我肚子我都知道,我怎么可能不清楚他健不健康?”
路寒沉默了,扫了一眼厅堂,里面阳刚之气充沛过满,只有宛秋一枝独秀。
偏偏她也只是少女,没经历过生育之苦,问她估计也是白忙活。
于是路寒换了一个方向说:“你跟踪了孟宇,发现了他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烟椛垂下头,两只手紧紧捏住衣角,动作拘谨又紧张:“我……我什么都没发现。他每天除了在商行工作和家之外,也就只会去点金堂接他的女儿了。”
“那就是没证据。”尚玉堂脸色铁青说。
“谁说没证据?”烟椛红着眼睛道:“那孟宇之所以被杀,不就是因为干了太多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事情吗?你们休想骗我,兰陵城早就传开了!”
此言一出,尚玉堂被气得胡子颤抖,路寒却是眼睛一亮。
“是啊,谁说没有证据?”路寒喃喃自语。
“怎么路公子你也?”尚玉堂瞪大了眼睛。
“凶手挑选目标一定存在着自己的条件,既然现在孟宇身上出现了无法肯定的疑点,那我们为什么不去查查其他受害者身上,有没有相同的情况?”路寒的目光望来。
尚玉堂先是一怔,随后才如触电般从椅子上腾然站起。
是啊,孟宇身上的线索断了,不代表其他人就干净了。
他眼中有惊喜之色涌现,当即说道:“快,快!许昌平,你立刻带人去查其他死者,看看有没有类似情况的!”
“是!遵命!”许昌平提起刀就准备离开,然而却被路寒叫停了。
“不只是要查这些死者。”路寒顿了顿,随后说道:“还有点金堂其他的家长,同样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