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门被震得通天响。
路过的丫鬟忍不住停下脚步探头往这边瞧。
顾朝朝不知道是气恼还是羞恼,涨得满脸通红地站在原地整理凌乱的衣裳。
“十日内,不许同本宫说话,也不许在本宫面前晃悠,否则我定抄了江家满门。”
顾朝朝撂下狠话,踩着鞋子姿势狼狈地离开院子里。
独留门里懒懒靠在床边的江淮,他后背依靠在床板上修长的手指上沾了点晶莹剔透的东西,细细欣赏,那个模样哪有半点后腰受伤的样子。
“大人。”
床后面的暗门里走出来一个人,对方穿着黑衣握着刀剑隐在黑暗里。
江淮抬过眼去看他,月光透过窗口照进来整间屋子都是朦胧的,他收起手捡起床边的手绢,黑衣男人抬起眼睛,目光里是江淮垂眸慢条斯理擦手的动作。
“小少爷已经转移了,大人放心,没人察觉,派去护送的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他话语一顿:“现在昏君当道,淫贼把持朝政,边疆那边局势动荡恐有造反之意。如今民不聊生,大人还要在这公主府里每日陪着公主风流成性吗?”
真是越说越激动了。
江淮抬起眼眸,望着对方,他还是站在原地保持着原来那个动作。
“李家登基有数百年,根基稳定,想用蝼蚁之力去撼动这百年大树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更何况我们只有短短数月的时间。”江淮放下那个手绢。
“那大人的意思?”对方不解。
江淮轻轻笑了一下,仰头看着窗外的月光,快要到十五的日子了月亮也一天天圆了起来。
江淮轻轻笑了起来,“你刚刚不是说了么,边疆有造反之意……那就让他们去造吧……”
手指已经擦干净了,脑子里忽然飘起一些画面,燥得他忽然觉得手指干燥的难受,垂眸盯着那双手轻轻道:“谁做皇帝都不要紧,重要的是结局。”
“是。”男人要走。
江淮看了一眼那个手帕,忽然有些烦躁啧了一声,“把这个带走。”
男人看了一眼床上摆着的手绢,上面还带着荷花的花纹清秀无比,再看了下一边坐着的男人,死衬几秒后还是从床上取走,揣在兜里消失在这个夜色里。
木门从外关上的时候,发出的那一声脆响算是彻底唤回江淮的理智。
他倒在床上,从被褥里摸出一块玉佩,在黑暗里亮得刺眼,尤其是那上面龙的爪子。
江淮盯着那个玉佩几秒钟后,发出一声嗤笑。
他留下顾朝朝不过是为了偷取她手里的腰牌,倒是没想到事情最后闹成这个样子。
顾朝朝说十日内不准江淮来自己面前晃荡,她反倒是真的十日内都没怎么见过江淮。
倒不是江淮太过老实,是她自己太懒了,十日里都是窝在屋子里偶尔活动的地方也只是她自己门前的院子里。
那几个,还没有被江淮运走的荷花缸还摆在院子里,顾朝朝天天盯着那几个缸子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