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被气急败坏地踹开,金发的魔术师和黑衣的从者闯了进来。
“哦,原以为是虔诚的信徒,没想到是老熟人。”神父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
对方看起来狼狈不堪,整条右臂都消失不见,创口处带着一丝扭曲的碎肉。神父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相似的伤口,等待着魔术师先发言。
“言峰神父,新的从者完全就是垃圾,连被我诅咒的美狄亚都战胜不了”阿特拉姆指着神父的鼻子,“我所需要的是可以碾压一切的完全支配的力量,那些半吊子的assassin连我都无法保护,被一个不出名的小鬼弄掉我一支臂膀,这都是你的错!”
“这话从何说起呢?”神父露出一个愉悦的微笑,“caster和您的相性不好而且又冒犯您,与其提防一个身边的人,不如一个不厉害的忠犬有用处,看起来也是assassin在您生死关头救出来你,怎么说没有用呢。”
“总之,你能不能解除我和新从者的契约,凭借我阿特拉姆的卓越才能再一次召唤和我身份匹配的从者。”
“完全不可能了现在,七位servant已经全部召集完毕了。”神父走到金发魔术师的椅子前,用治愈魔术帮助他整理好创口,随后凑到他的耳边,“不过,既然无法召唤出新的从者,为何不想想周围有什么好用的机会,你看lancer怎么样。”
一阵犹豫出现在阿特拉姆的脸上,旋即转而愤怒,手里的魔杖抵着神父的下巴,令其处于无法反制的状态:
“你想让我除掉巴泽特?没门,同为魔术协会的道友,之前又拜托她帮忙解决caster的事,虽然没有成功。身为圣堂教会的代言人的你,是期望魔术协会分裂吧,若是阿特拉斯院和时计塔因此爆发了全面冲突,得益最大的就是你们圣堂教会,言峰绮礼,不要把我当成棋子。”
神父完全没有反抗,即使那些一旦接触身体就会使其机体衰老枯死的电光距离脖子近在咫尺,也没有丝毫慌张。
“您真是和其他的魔术师不同,这样可贵的品质即使在圣堂教会,能见到的也很稀少了。”
“你不必奉承,我原本如此,告诉我其他的办法,赢得圣杯,你是监督者,那么圣杯肯定就藏在你这了。”
“噢?你如此肯定吗,既然我的性命被你所主宰,那么就告诉通向圣杯战争胜利的捷径吧,圣杯其实是在郊外的……。”
教会的昏暗礼堂里,烛火照着神父的侧脸,身旁的魔术师的表情从愠怒转向惊奇,最后目光里剩下的就只有狂热和欲望。
金发的魔术师不知道,此刻有不止一只使魔监听着这件看似简单的礼堂,无声息的使魔纷纷散去,满意的魔术师得到了答复,他走到教堂的大门外,等待的黑衣从者半身隐匿在空气里,唯独留下一张骷髅面具。
“我的主人,你可否有线索。”
魔术师昂首跨步:“那当然,虽然你们很弱小,但在我阿特拉姆的带领下,指定充满智慧的策略,圣杯距离我们仅一步之遥。”说完,他努力眺望着未远川的另一侧郊外无尽的林海。
金发的魔术师刚走,原本仅剩神父一人的礼堂里凭空出现了无数的金色光点,光点纠结组合,最后一名金发的青年肆意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摇着红色的干邑。
“哼,不过是匍匐在地上肮脏的杂修,为了同样丑恶□□的欲望而争夺,真是丑态百出。”
“吉尔伽美什,你是不满意我的安排吗,倘若单独面对爱因兹贝伦的从者,即使是英雄王也会稍微麻烦吧,还是说没有合适的丑角令你看重,若是你同意当他的servant的话,大概会有更多愉悦吧。”
“他灵魂的臭味本王实在无法容忍,暂且看它们邪恶的丑态,最后再等待本王净化这些世间的一切。绮礼,你不是比本王更不满意吗,祈愿两大组织的对立,你应该会品尝到其中的奥妙,却因此更加无法满足了吗?”
“呵呵呵,哈哈哈”神父露出了和圣职者不相称的笑容,“佳酿已经开启,那么接下来只需要品尝和享用即可。”
阿特拉姆走出教堂,下山的山道边是一座庞大的外国墓地,阴雨未尽,身边却想起时断时续的虫鸣,像是自墓穴里爬出的尸虫般,低鸣的虫吟混乱中透露着一丝规律和音节,令魔术师心燥不安。
“我的master,我想有人来拜访您了。”身旁的树丛中出现了一面白色的骷髅面具,永远保持一副微笑的表情,和紧致的黑衣和手间的黑色匕首形成诡异的对比。
“哦呵呵,真是灵敏的servant和生畏的魔术师。”在金发魔术师的前方,无数飞舞的虫子汇聚堆积,一个年迈的老人拄着拐杖凭空出现在阿特拉姆的面前。
“老朽,间桐脏砚,特候阿特拉斯院的魔术师很久了。”老人的眼睛很小深陷进头颅的皮肉里,苍白的皮肤下毫无血色,仅仅是一张看似的人皮蒙在尸骨和血肉上面,脚面甚至还有刚刚受进身体的虫子钻入肉体露出的尾巴。
紧张和恶心令阿特拉姆正视起对方,对手看起来似乎和自己家的魔术一样,同属于献祭。手里的魔杖上的MANA之石涌动出可以令一切机体衰变的能量。
“汝等是要在此解决吗。”对方虽然没有从者,可阿特拉姆仍然判断出隐隐然的不安和威胁。
“真是敌意深重哦,明明你身上的味道和老朽一样…。。”
“胡说,光辉阿特拉斯则能和汝等不入流魔道混为一谈,assassin!”
黑色的从者应身而出,几十个□□手持黑色的短刃包围在老人四周,瞬时,匕首从各个角度刺向正中的老人,金发魔术师的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
Assassin们惊惧地看着彼此抵在对方咽喉的刀尖,原本位于中间的目标就像是化作空气一样,匕首刺中的仅仅是一张腐臭的人皮。
“咳咳咳,好厉害,好厉害,若是假以时日打磨一定是阿特拉斯院的精英了吧。”虫子飞舞在另一个地方再一次凝聚成老人的身形。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阿特拉姆的声音中带有一丝惊慌,眼下的变故和预想的不同,抱着不可能有人类战胜从者的想法来到极东之地参与这场可以增加名望的魔术竞赛,而现在和过去的一日发生的事都令自己懊悔不已,难道自己只能招出不合适或者弱小的从者,巨大的愤懑充斥胸膛。
“一个合作者,我想你已经从神父那里得到了比预想中要多的信息,那么看在我们的魔术同源的份上,老朽在此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到间桐家的魔术工房作客,若是里面的东西令你感兴趣,老朽随时等待你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