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好骄傲地说,“我家女儿去大城市了,现在在大企业工作,不用风吹日晒还交五险一金呢。”
妈妈也会说,“太累了就换一行,大城市压力肯定也很大,你待得不开心就回家来,咱们一家人待在一起就行,钱嘛,赚不完的。”
每次视频爸爸都不怎么说话,但他也会用他的方式关心女儿,夜里有时候睡不着,夫妻俩说会儿话,他就问,“宁宁好几天没跟你视频了,她工作这么忙呢?”
说完又自己叹气,“刚工作,凡事都要积极一点,忙点好啊。”
空调的叶子板从那之后再也没响过,静谧的夜里连翻个身都清晰可闻。
迟越轻轻地调整一下,他以为是自己吵到了谢雨宁。
可凝神一听,他动一下,谢雨宁就跟着动一下。
他心中惊喜,她希望我去找她!
“姐姐?”
谢雨宁没应,再装睡已经来不及了,沙发床里的弹簧吱嘎一声,然后地板上响起脚步声。
迟越摸黑进了她房间,他肯定在白天的时候进来过,不然怎么会毫无磕碰地正好停在她床边?
“睡不着吗?”他蹲下来,把脑袋凑过来,在黑暗中搜寻着,直到她的呼吸近在咫尺。
谢雨宁想钻进被子里,一低头,鼻尖就从他的短发丛中划过,挠得她痒痒,说话也闷闷不乐的,“突然想到点事儿,闹心。”
温暖而干燥的手掌循着她的声音,轻抚过她的脸颊,仿佛有一只小兽向他敞开心扉,回应着他的抚摸,脸颊柔软细腻,贴合的他的掌心,向下展示出纤细的颈部。
脖子里的温度更暖些,头发缠绕着他的手指,似乎是在挽留,又似乎阻止着他往更下面去。
呼吸愈发靠近,就连频率都逐渐同步,他实在凑得太近了,额头相抵,鼻尖相对,“宁宁。”
“嗯……”她声音微微抖,却毫无防备,当真享受起了被撸毛的感觉。
“一切都会过去的。”
没有人比迟越更好、更懂她了。
她所有的含糊其辞,迟越都不追问。
他说,等你想说的时候,你自然会说的,我只要等着就行了。
哪怕迟迟等不到结果,只要逼一逼谢雨宁——算了,他做不到。
“早点睡吧。”
累积了多日的疲劳再加上心情不佳,迟越觉得今夜不会受到她的欢迎,能短暂地安抚一下她的情绪也该满足了。
他起身之前,还是贪心地抓着她露出被子的手指亲一亲,“晚安,姐姐。”
眼睛在黑暗之中依然能捕捉到高大的黑影。
“阿越。”
黑暗掩盖了他脸上的惊愕,他的衣角并非被床头柜勾住。
是谢雨宁握住了一角,并且随着她的挪动而牵扯着他的身体。
她挪出来一个身位,“留下来陪我。”
————晚上还有加更,周六快乐,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