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来的却是俞清梨。
俞清梨看见他站在那里吓了一跳,缓过来没好气地抿了抿唇,“你没事站在这里干嘛?”
谢南昭扫了眼她手里的包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出门干嘛去?”
“京姩发烧了,我去楼下药店买药。”她叹了口气,冲房间扬了扬下巴。
她刚刚回房间里就发现京姩脸红得不太对劲,摸了一下额头才发现烫得可怕。
用体温计一测,发现38。7!
看京姩迷迷糊糊的样子,好像都要烧糊涂了。
谢南昭淡然应了一声,单手扒拉开堵在房门口的俞清梨,“买药去。”
俞清梨被他推了一个踉跄,无语凝噎地看着他走进去,什么话到嘴边都化为虚无了。
算了,起码还知道关心一下。
幽暗的房间里,有一束照射进来的月光洒落在白色凸起的被子上。
走近才发现床尾露出来一个脑袋,几缕撒落下来的发丝隐隐掩盖她的脸庞,白皙的脸上和嘴唇泛着异样的红。
眉头紧锁着看起来很难受。
谢南昭站在原地凝视了好一会儿,放轻脚步走到床尾蹲了下来。
骨节分明的手把覆盖在她脸上的发丝别到一边。
犹豫了半秒,伸手摸向她饱满的额头。
烫极了。
谢南昭正想着去叫酒店服务让人送一些被子上来,敏锐的眼睛发现她眼角毫无征兆淌下了一滴眼泪。
滑过高挺的鼻梁落在床单上。
他眸色微沉,脖颈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眉眼间染上了几分心疼的痕迹。
忽地,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京姩细声呢喃着:“我……想回家……”
话落,谢南昭只觉眼眶酸涩。
谢家人常说他是个冷血动物,过年过节从不回去一起过,宁愿舔着脸跑去外公家吃闭门羹,也不愿回家团圆,说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发觉手不受控制发颤,把覆盖在她额头上的手移开。
良久才开口问:“回港城吗?”
这段时间他了解到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一直住在学校宿舍里,每天宿舍和图书馆两点一线。
她……是想家还是想……
“回……江南。”她哽咽着说出来的时候,好似隐忍许久的委屈有了宣泄口,眼泪越流越多,一滴滴落在床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