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时间再多想,戴上一层面纱遮去容貌。
走到门后欲要开门时,一股恶心感忽然涌上喉咙,这种感觉能让人躯体像被电流蹿过,她连忙捂住嘴。
撑着门缓了一下那股恶心感才消失。
可能是刚刚那个药水的副作用,毕竟真的太难喝了。
……
离开房间后,她很顺利走下了宾客最多的一楼,人人手里捧着茶杯交谈甚欢,小孩们举着风车在天井跑来跑去。
京姩也是第一次看到一楼的全部构造,在这几天里她的活动范围局限,只能在三楼活动。
房梁上挂满了红绸缎,正厅里传出歌声,有好几个女人在里面唱着苗歌,还夹杂着敲锣的声音。
忽然,三楼传来一阵躁动的声音,持着枪支的一群人涌了进来,惹得在场的所有人惊恐万状。
“这,怎么进来那么多人?”
“怎么了这是,干嘛动枪啊?!”
“姜家这是搞什么名堂?!把我们大家邀请来绞杀吗?”
“欺负谁没有枪是吗?”
宾客们纷纷拔出枪来,与姜家的手下枪口相对,霎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在苗疆枪支和弓箭不受外界限制,他们出门在外都会备着防身自卫。
融入人群中的京姩预感不妙,下意识抬首去看二楼。
果不其然,刚更换好婚服的谈柏青双手抵着护栏,身上深蓝色的婚服因为情况紧急没来得及系上,白皙的胸膛上还有水珠挂在上面。
他的白发没来得及擦干还湿润着,眉宇之间染上了戾气,好看的唇形微扬着,像是睥睨下等人的胜者。
在他扫视楼下的人时,京姩立马低头不敢再看。
在外面招待宾客的姜老走进来,在场的宾客纷纷向他讨要个说法,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姜老,我们是敬你尊你才特此前来参加婚礼的,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对啊对啊!你找回来的大弟子未免太不懂规矩了!”
“……”
姜老忙着安抚大家的情绪,“各位能来参加我大弟子的婚礼,自然是他的福气,至于发生什么事,我问清楚,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说完之后,姜老举首望向二楼,语气带了点愠怒:“柏青!你这是又要搞哪出?”
谈柏青曾是他门下最得意的弟子,悟性高,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却在后面离开师门回去继承家业了。
这一直是他的遗憾,以至于他后来都会拿谈柏青和其它弟子对比。
他曾在谈柏青身上下蛊,当初感应到谈柏青的求救信号,伪造假死姜家作为擅长,在救他前提出了要求,要求他回来继续当他的弟子。
姜老鲜少会对他动怒,待他如己出。
“师父,人逃跑了。”谈柏青淡淡吐出一句话。
姜老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但环视了一圈被包围起来的宾客,“你确定人还在这里?不是已经逃出去了?”
谈柏青慢慢直起身,嘴上的笑意不达眼底,“外面已经派人去追了,但这里也需要验一验,不能疏漏。”
在场的宾客都把他们的对话听在心里,神色各异面面相觑。
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说了。
有人大胆发言:“姜老,那位外族女子不是自愿与其弟子结婚的?”
这种事情在他们这里还真是少见,要是传出去了,他们不得被冠上山匪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