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赶紧拦下恼羞成怒冲上来的沈大千金,“小姐,老爷还在等着唐小姐呢。”
唐意浓身材高挑,比沈盼菲足足高了一个头,经过她面前时眼睛低低垂视,一个气急败坏,一个笑容不减,“我知道你喜欢他,据我刚刚观察,他好像还不知道呢。”
“他当然知道!”
“哦?”唐意浓蹙眉,“那他反应那么冷淡,难道是不愿提起?避之不及?”
“你!”沈盼菲气得脸都红了,脚一跺,气匆匆地跑进了屋。
这顿饭吃的当然不尽兴了。
沈御致尽力的缓解气氛,沈盼菲绷着脸一语不吭,陈雅琴对着唐意浓只是礼貌的微笑,沈大当家沈诚为唐意浓亲手盛了一碗汤后也鲜少说话。
“意浓你们快考试了吧?”陈雅琴搁下碗勺,坐姿优雅庄重。
“是。”用手巾拭了拭嘴,唐意浓也放下餐具。
“是这样的,盼菲低你一届,下学期大二有一个出国进修的名额。”陈雅琴停了停,笑着说:“你看能不能让倪教授指导一下盼菲,让她期末画作分数高一些?”
“我不要她帮忙!”沈盼菲大声反对,陈雅琴冷眼一瞥,她负气别过头,“不吃了!”
唐意浓低眉顺眼的模样乖巧极了,笑容一直挂脸上,对陈雅琴略带抱歉的表情,点头答应,“好呀,我和盼菲是同个专业,能对她有帮助,我一定尽力帮忙。”
“她有这么好心?见鬼了。”扯开椅子,沈大千金不悦的上了楼。
女儿再失礼,陈雅琴仍然保持着端庄的姿态,对唐意浓温温的笑,唐意浓拿起勺子慢悠悠的喝起了汤。
大厅后面有座花房,走过长长的玻璃回廊就是满园的花簇,人造湖喷着水柱时大时小,水花散开来像是忽开忽合的满天星。
看着背对自己往湖里悠闲投着鱼食的身影,唐意浓轻呵呵的“喂”了声。
“我等你好久了。”沈御致转过身笑的温和。
拿过他手里的半包鱼食,唐意浓和他并肩站,“沈公子亲自邀请共进晚餐,哪敢怠慢呐。只不过,好像你妹妹不太欢迎我。”
“盼菲没你聪明,你少气她。”
“心疼啦?”唐意浓耸耸肩,“护短的好哥哥,反正我孤身一人惯了。”
沈御致作势敲她的头,“嘴贫,难道我不护你么?”
当然了。沈御致是唯一能让唐意浓感受到沈家温暖的人,从记事起,这个大她五岁的男孩便一直照顾她,糖果饼干花衣服,夜路时牵着她的手说“小意浓不要怕,哥哥带你走。”
一样叫哥哥,但不是亲哥哥。
唐意浓歪歪头看天上,一颗星也没有可她眼神很认真,“如果没有你,大概我一辈子也不会踏进沈家的门吧。”
回学校时是周嫣陪唐意浓一起。周嫣是冯家的管家,只比唐意浓大几岁,但人精明干练不苟言笑,成天一身黑色套装,头发梳成一个髻,冯家被她管理的井井有条,唐意浓的生活起居没人比她更熟悉。
“嫣姐姐,我下午要和倪教授外出,但我的颜料还没到齐。”唐意浓撅着嘴,撒娇无奈。
“你把外出的地址告诉我,我亲自去拿然后给你送去,一点半之前一定到。”周嫣挽袖看了看表,“我现在就走。”
唐意浓主修美术,就读的大学在全国数一数二,院校里早就给她封了外号,画界人人都知,S大有个才貌双全的天才少女。她的导师倪教授,一级只收一名徒弟。
出发时才知道,倪教授带她去的地方是易和社。危安的易和社。唐意浓想起了,心情微妙起来。
饭局订在“和煦”,古色古香精致养眼的装潢,颇有文人墨客把酒言欢的感觉。他们到的时候宾客都已来齐,座位只空两个,危安旁边肯定是倪教授,唐意浓自觉地坐到危安对面。
唐意浓今天身着桃粉色连衣裙,脖颈前白肤一片,长发垂于腰间,衬得肤色如雪。危安看多了美色无数,这下也为唐意浓小小惊艳了一把。只是这丫头冷冰冰的,看都不看他一眼。
危安低头品茶,嘴角一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