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边小蕖躺在床上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的高楼,已经一动不动地看了半个小时,又是十分钟过去了,她卧室的房门被敲响,纪征在门外问:“小蕖,起床了吗?”
她从枕头上翘起头看着房门:“纪哥哥,我想再睡一会儿。”
“我做了早餐,先起床吃早餐,然后再接着睡好吗?”
“唔,好。”
边小蕖下了床,拉开房门走出卧室,看到纪征正在餐厅摆盘。早餐很简单,白粥加煮蛋,是纪征做的。纪征极少下厨,但因吴阿姨还在养伤,做饭的任务自然落在了他身上。他对做饭没天分,煮了好几次大米粥,不是米粒夹生就是煮的烂软,不过今天早上煮的这锅粥倒是不稀不稠,不生不烂,恰到好处。
“尝尝,今天的粥应该还不错。”
纪征在边小蕖对面坐下,盛了一碗粥放在她面前:“没有放糖,想喝甜的自己加糖。”
说着又把糖罐放在她手边。
边小蕖往粥里放了一勺糖,搅匀了喝了一口,抬起头对纪征甜甜一笑:“好喝。”
纪征看着她笑笑,又剥了一个鸡蛋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
边小蕖低头喝着粥问:“纪哥哥,吴阿姨什么时候回来?”
纪征道:“吴阿姨生病了,还得三四天才能回来。”
边小蕖低着头顿住了,慢慢放下手里的勺子,抬头看着纪征问:“吴阿姨生病,是因为我吗?”
纪征正要去拿她手边的糖罐,闻言动作顿了一顿,然后冷静地把糖罐拿到自己面前,拿起勺子舀了勺白糖,微笑着问:“为什么这么说?”
边小蕖细声道:“昨天下午我去门口超市买冰淇淋,碰到隔壁的朱阿姨了,朱阿姨问我吴阿姨回来没有,我说还没有。她就说。。。。。。说我不懂事,害的吴阿姨都进医院了。”
纪征颔首沉思片刻,道:“吴阿姨在帮你买你喜欢吃的蛋糕的时候撞到了一辆自行车,伤到了脚踝。所以朱阿姨才会这么说。”
边小蕖将信将疑地看着纪征:“真的吗?”
纪征笑道:“当然是真的,别胡思乱想。”
边小蕖却更疑惑了:“可是,他们为什么叫我神经病?”
纪征脸上笑意一敛,眼神蓦然冷却了:“谁?”
边小蕖不愿意多说,低下头继续喝粥。
纪征把泛在脸上的怒气逐渐压进心里,温声道:“他们怎么说,是他们的修养问题。你只需要知道你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就足够了。”
边小蕖轻轻点头:“我知道了,纪哥哥。”
吃完早餐,纪征回房间换了套衣服,正要出门的时候护工到了。
边小蕖坐在餐厅里向推门进来的护工道:“江阿姨早。”
护工笑道:“早啊小蕖。嗳?纪医生要去上班了?”
“嗯,那小蕖今天也麻烦您照顾了。”
纪征站在玄关穿上鞋,经过江阿姨身边时忽然停下,低声对她说:“小蕖的情绪不太对劲,如果发现她有反常的行为,及时联系我。”
“好的好的,我明白。”
纪征把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驶入小区走在早高峰车流湍急的公路上,没开出几米远就接到了闵成舟的电话。
他戴上蓝牙耳机:“嗯?”
闵成舟道:“你昨天晚上两点多给我打电话了?”
纪征默住了,昨天晚上他从北郊回到家之后的确给闵成舟打了个通电话,想告诉闵成舟,北郊山顶埋着一具尸体。但是那通电话没有打通,估计闵成舟在那个时间已经睡了。电话自动挂断后,他到卫生间洗了个脸,皮肤造冷水一激,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似的开始庆幸闵成舟没有接那通电话。
他要用什么理由为自己发现了一具埋在密林里的尸体开脱?那具尸体埋在深林深处,地下一米的地方,除非心有目标特意去寻,否则就算误打误撞发现了一块与周围地表颜色不一的土壤,又有谁会往下挖掘,直到挖出一具尸体?
况且,他上山的动机是什么?在密林里寻找的原因是什么?发现一片略显蹊跷的土壤后向下挖掘的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