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奉回揖:“应该的,应该的。”
祁尚卿:“丁令如此,尚卿实在诚惶诚恐。”
哪想丁奉竟然表现得更愧歉:“你这八年受苦了!你这次回来,我本是想出城来迎你的,但又不知道你回来的时间,就只能来这里迎你了。实在惭愧,惭愧。还望见谅。”
祁尚卿看不懂了,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丁奉吗?
“右令这一路回来,也辛苦了吧!”丁奉问他。
祁尚卿:“倒也还好。”
丁奉:“你刚回来,长途跋涉,先休息几日,不必着急来尚书台。我自会请求陛下,准你多歇几日。”
祁尚卿:“丁令,尚卿何德何能,劳丁令如此费心?”
丁奉:“你这几年不容易,受委屈了。”
祁尚卿:“……”
丁奉:“陛下也记着的。所以才会甫一登基就把你召回来了,官复原职。”
听到这里,祁尚卿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什么丁奉要亲自上门了。
一个皇帝甫一登基就召回的臣子,换作谁都会认为,这就是皇帝的心腹之臣。
皇帝的心腹之臣,谁又不愿交好呢?
“尚书令一定认真想过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袭刺’丁疏琰。”祁尚卿心想。
“我就当是歇了几年,也算不得什么委屈。”祁尚卿告诉丁奉。
丁奉却道:“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你这几年受的委屈,那都是为朝廷受的。”
祁尚卿被这句话一震,由衷感慨,丁奉确不简单。他能理解了,理解丁奉为什么能在尚书令的位置上屹立多年。
丁奉:“你这次回来了就先好好休息,把身子恢复了。咱们啊,今后共同为陛下竭力。”
祁尚卿:“好。”
……
傍晚。邹嵘到了祁宅。他已经得知了祁尚卿返回的消息。
时隔八年,再次登门,他的身份已经从皇太子变成了皇帝。
随行也比以前多了。
刚到院门口,就被宅子里的祁尚卿听到了响动。
祁尚卿打开院门,正好碰上邹嵘的目光。
“殿……陛下。”祁尚卿向邹嵘行人臣礼。
邹嵘几步走上去扶住他:“不用拘礼。”
邹嵘命令随行全部候于院外,他单独跟祁尚卿走进了宅子。
事实上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八年未见,再见已是君臣。
身份骤变,却没有给人适应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