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尚卿出了院门,跨上了自己的坐骑,用手勒一把马缰绳:“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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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尚卿一行人径直驰出了隼州城。与此同时,千余里外,三骑尚书台的人马也驰出了京师长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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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后。
祁尚卿刚结束了对眿州的巡视,正在去往郧州城的途中。他此时已经入了郧州辖内,正行的这段路,与国境平行,距离约一里。
他的前方五里处,停着一辆马车。驾车的程运峰站在道旁,正翘首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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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祁尚卿五日前的指示,程运峰在两日前驾车出了隼州,来到此处地点。他在道旁摆了一张木案,案上放了一壶酒、三只酒杯,两眼凝视着祁尚卿从眿州过来的方向。边境风紧,风中掺着黄尘,黄尘拍着他的脸。
几骑人马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视线里。“到了!到了!”他禁不住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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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尚卿一行人直接驰到程运峰的面前,再下了马。
“行台。”程运峰急忙迎上去,向祁尚卿行揖。
“好。”祁尚卿风尘仆仆,问道:“候了多时了?”
“不多时,不多时。只是行台吩咐,小人不敢延误半分。”
“好。”祁尚卿一面答话,一面走向放了壶酒的木案。
他在木案旁停下,面北而立,缄默不语。
身后的左行台令等人不清楚情况,也只是站着,不说话。
因为祁尚卿此前没有任何的告知,他们不清楚,为何程运峰会在这半道摆了壶酒,为何祁行台要在此处停留。
唯独程运峰,或许能隐约猜到祁行台来此的目的。
风中的祁尚卿,默立一刻后才转回了身。他俯下身,拿起案上的酒壶,给三只酒杯缓缓斟满了酒。
他举起第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再举起第二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略作停顿,举起了第三杯酒。
他再次面向北方,将杯中酒,缓慢酹浇在地。
风愈紧,沙尘进了酒杯,也进了人的眼睛。
祁尚卿感到双眼有些不适。
他回过身,将酒杯轻放在案上。
他似乎想对程运峰说些什么。但双唇轻启,却讲不出话。
“程运峰。。。。。收拾了吧。”他最后只念出这几个字。
“是,行台。”
祁尚卿离了壶酒木案,再次上马,继续往郧州去。
云里雾中的左行台令等人也立即上马,跟着祁尚卿。
他们不知道,祁行台面北而立的那一刻,脑中浮现的一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