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诏也是左右手都细致看了。“到你了。”他又看向龚郢。
“官人这是。。。。。”龚郢却对薛元诏此举有些疑问。
“到你了。”薛元诏并不回答。
龚郢便照做,交出了自己的双手。
薛元诏同样翻覆细致看了。“右手背的这些破痕是怎么回事?”他问龚郢。
“自己挠的。”龚郢笑着回答:“前天夜里,我跟何兄在此等候沈兄。这几日的蚊子,属实可恶。。。。。”
“嗯。”薛元诏回道,又漫不经心问一句:“你是惯用右手还是左手?”
“右。。。。。右手。官人何出此问?”
薛元诏却不答话,站起了身子。他看着面前的刘二何峘龚郢,说道:“今日过来,是告诉你三人,沈峳谌,他并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害的。”
“什么?!”刘二三人也站了起来。“为何?!”其中的何峘问道。
“为何?”薛元诏仍是不紧不慢:“那我便来问你。其一、沈峳谌为人,好作人师,也不是个愁苦人,更是从未表现有轻生的念头。这样一个人,为何就想不通、突然跑去投湖了?其二、沈峳谌房间里的遗书,落笔工正。试问,什么人在写遗书时,还可气定神闲,落字一笔一划?其三、昨日早间,桂园里的沈峳谌,左脚的鞋没了,浮在湖里。试问,若是他自己投湖,与人无争无斗,怎会少了一只鞋?沈峳谌落水,当真是自身所为?”
“可这。。。。。都是官人您的猜测。。。。。”龚郢补充一句。
“昨日下午我又去桂园看了。。。。。沈峳谌全身并无打斗的痕迹,两腿也未粘带多少的淤泥,他是从湖中的石桥落水的。他若是自己投湖,无慌无乱的,怎会掉了一只鞋?石桥的边缘砌有一线青砖,他左脚的鞋,应该是落桥的一瞬,被青砖绊掉的。几乎只有一种可能:有人趁他不备,将其从桥上推下,落桥的瞬间,他左脚的鞋被青砖绊掉了。”
“可这些。。。。。也都无从验证呢?”何峘也觉得难以相信。
“验证?”薛元诏笑了,反问道:“我且问你,若是沈峳谌自己去了桂园投湖,那应该是什么时候?”
何峘也不多想:“应是前日夜里。”
“夜里何时?”
“应该是我跟龚兄在大堂里睡着的时候。。。。。在这之前,他还在自己房间里。。。。。”
“可你是否亲眼见他出旅馆了?”
“这。。。。。”何峘语塞。
“你说的不也无从验证?”
“这。。。。。”
“我再问你,你说你换了衣,下了一层走到沈峳谌的房前,他正在屋里踱步?”
“是。”
“但你叫他,他却没应?”
“是。”
“你都没听见他的声音,如何能断定里面一定是沈峳谌?”
“这。。。。。”
“你推门,门也推不开。可沈峳谌从来都没有锁门的习惯,为何偏巧那时把门锁了?”
“这。。。。。”何峘不知如何反驳,只得问道:“那依官人的意思。。。。。屋中人不是沈兄?那会是谁?”
“他便是害了沈峳谌的凶手。”
“凶手?!那他是谁?!他为何会在沈兄的屋子里?!”
“他在沈峳谌的屋子里,自然是为了假冒沈峳谌。”
“官人的意思是?”
“沈峳谌,前日夜间,根本就没有回过旅馆!!”
一旁的龚郢听了,立即质疑道:“官人可莫要说笑,前晚,沈兄与我一道回的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