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又不是个命案。我们本就是让他丁疏琰下决心而已,又不是真要杀他。丁疏琰只挨了一刀,指不定过不多久陛下就忘了这事。”
“那最好。”
“大王宽心。此次回来,定有好事。我一定助大王登上国储之位。”
“好!我成储君,岳丈当是首功!”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大王!”
……
邹峘回长兴府的第二日进宫见了邹颙和贵妃。让他觉得奇怪的是,邹颙见了他并无过多的欢喜,只随意说几句便让他去见贵妃了。至于召他回来的原由,更是闭口不谈。
到了贵妃那里才听得了一些传闻。贵妃告诉他:现在宫中有传,太子几番触怒陛下,陛下已经忍无可忍。贵妃又说了:吾儿此时被召回,定有深意。良机已至,万不可错过。
邹峘回:是。
……
邹峘见了皇帝和贵妃后,他的岳丈也没有闲着,第一时间去见了丁疏琰。
晚间丁府的书房里,丁疏琰先跟赵俨抱怨道:“这时间都过去一个月了,凶手还没找到,案子还没有真相!这丁奉,当初执意将案子交给长兴府尹署,这府尹署能查出个屁!!”
赵俨“劝”他道:“左令,这个案子确实很难。当时天还未亮,凶手又蒙了面,看不出他的样貌。这长兴府这么多人,人海茫茫,要把凶手找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呐。”略顿后又说道:“就算找不出行凶那人,可以肯定,祁尚卿薛铭御邹嵘就是幕后指使!我们跟他们,现在就是‘你死我活’的决斗!”
“那祁尚卿已经被陛下外放到了盛州,薛铭御也被贬去了勍州,如今朝中就只剩个邹嵘了……”
“所以现在机会难得!!我们得趁此机会扳倒邹嵘!”赵俨往丁疏琰凑近:“指不定他离被废已经不远了!此事已有先兆……”
“嗯?你是说,景王返京?”
“不错。左令,藩王回京,这可是本国有史以来头一次,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左令,陛下若对太子满意,还会召回景王吗?左令细思。”
丁疏琰不说话。许久后问道:“景王回来了,你已经见过你的女婿了吧?”
“见了。”
“景王为何被召回?”
“原因尚不知。只是,陛下若对太子满意,怎会召回藩王?!”
“嗯。”丁疏琰略有所思。“这次景王回来了,太子怕是已经坐立不安了。”
“皇后无子,他邹嵘才能成为太子。他虽比景王大两岁,可景王是贵妃之子,比他尊贵,这储君的位置本就不属于他。”赵俨直视丁疏琰:“左令,眼下我们跟太子已经势同水火,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现趁祁尚卿薛铭御在外,陛下又对他不满,应该抓住机会扳倒他!扳倒他邹嵘,我们协助景王上位,今后朝中,就是你我说了算!”
丁疏琰低头沉思半晌,缓缓说道:“你一直要我与太子作对,扳倒太子,就是为了你的女婿吧?你是早就这么想了吧?”
赵俨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左令,眼下形势,我们与太子还能讲和吗?他若胜了,我们还有活路吗?”
丁疏琰摆头道:“我怎么觉得,是被你一步一步推到如今这个处境的?”
赵俨根本不在乎。“左令,邹嵘主战,必然会是我们对头。将来若是他即位,你还能是这个左尚书令么?我还能是这个刑部尚书么?朝里朝外,我们还有立锥之地吗?再说了,邹嵘已经派人袭刺你,你还要忍吗?!”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呐??!!”
“不,左令,我们应该庆幸。邹嵘即位,对我们没有好处。若是我们协助景王登位,你我就是伊霍!我们应该庆幸!”
“庆幸??”丁疏琰冷笑一声:“怕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了!”
“左令,我们没有选择了!只能扳倒邹嵘,扶景王上位!”
丁疏琰没有话说了,只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