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人同住一间旅馆么?”
“是。”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何时何处?”
“昨日晚间,寄住的旅馆里。”
“再往后呢?”
“再往后。。。。。便是今日,此处了。”
薛元诏停止了问话。他看向李怀禀。
李怀禀没有接着问话,而是抬眼环视四周。此刻的桂园,除了人比往日多了数倍,没有其余的任何异样。
薛元诏俯了身子,看着地上的沈峳谌。地上的沈峳谌,衣衫完整,脸面也无伤痕,浑身上下看不出任何与人打斗的痕迹。相比昨日,此刻只是头上没了巾帽,左脚少了鞋。
“他左脚的鞋呢?”薛元诏询问差役身后的矮壮男人。
“还在湖里。”矮壮男人回道。
薛元诏便挪步,走到石桥。一眼望去,果是看见湖面浮着一只鞋,以及一只巾帽。
李怀禀认为此时此地寻不出有用的线索,对何峘龚郢说道:“带着去你们寄住的旅馆看看。”
“是。”
李怀禀点了两个差役同去,对剩余的八个差役说道:“你几人留在此地,看好了尸身,任何人不得碰触。待我几人返回。”
“是。”差役们应道。
。。。。。
何峘龚郢带着李怀禀薛元诏等人回到了寄住的旅馆。行走途中,李怀禀详尽问询了三人身份、来自何地、到长兴府做甚、如何相识、这几日做了何事,以及昨日到今时所有的事情。
进了旅馆,李怀禀并不迟疑,让二人直接领着去沈峳谌的房间。
旅馆里,沈峳谌溺亡的消息已是传遍了。大堂里的几个伙计瞧见何峘龚郢领着公服在身的几人进了馆里,心里已然明白了是何情况。几个伙计放了手中活计,自发跟着李怀禀一行人的步子。
七八个人上了客楼二层,走到沈峳谌的房前。房门仍旧没有上锁。
李怀禀伸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粗眼环视,屋内陈设如常,没有明显的散乱。除了地上一只残缺的茶盏。屋子正中的圆木桌上,放着一张信纸。
李怀禀走过去,拿了信纸来看。信纸之上,写着两行字:倘若科考不中,何颜存于世?!
他将信纸递给薛元诏。薛元诏接过看了,又递给何峘,问道:“是沈峳谌的字迹么?”
何峘接过看了,答道:“是沈兄字迹。”
“仔细看看。”
“是沈兄字迹无疑。”一旁的龚郢插话道。
李怀禀俯身,拾起地上残缺的茶盏:“如此来看,真是他自己投湖了。。。。。”“你二人与沈峳谌相识这几日,可发觉他有什么仇人?”他问何峘龚郢二人。
“没有。”二人摇头。
“可有得罪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