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说的是真的吗?”陈郋不忍多问一句,他想确认薛元诏不是在跟他说笑。
“真得不能再真了。”
“好!”陈郋站起身:“那我记住了。马监如果有难事,我再来叨扰县令。”
薛元诏也起身,当着陈郋的面把屋外的窦荆唤进来吩咐:“现在就去把道路填补了。从明日起,往路面铺上一层碎砾,便利运送草料的车队通行。”
陈郋对薛元诏的感谢也是发自肺腑的:“太仆寺邤县监令陈郋,诚谢县令。”
薛元诏:“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
下午。薛元诏书房。
薛元诏和刘湶、窦荆在谈论上午的事情。
“你们填路的时候,陈郋一直在旁边看着吗?”薛元诏问窦荆。
“一直在,看得目不转睛。”
薛元诏:“他说什么没有?”
窦荆:“他问了很多诏哥你的情况。”
薛元诏:“哦?”
窦荆:“他说他经历了数任县令,诏哥这样的是第一次见。”
薛元诏:“那我就等着他再来找我了。”
刘湶:“诏哥,你觉得他会再来找你吗?”
“会。”薛元诏很有信心:“上午我把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他会为了买地的事情来我这里尝试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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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这么认为。”窦荆甚至夸起了薛元诏:“诏哥你想的这个办法实在管用,还真让这个监令主动来见你了。我也觉得他还会再来见你。现在都不需要你去找他说买地的事情了,他自己就会来找你了。诏哥你真是太厉害了!”
薛元诏大笑:“兄弟之间勿要奉承。”
“不不,这是我的肺腑之言。真的。”窦荆说道。
……
三日后。
薛元诏的猜测没错,陈郋果然再上门了。薛元诏只等了三天。
薛元诏让人给陈郋端了茶,故作不知,问一句:“监令今日过来是因为什么事情?”
“我就直说了。今日过来,实际上是有一件事情想请县令署从中斡旋。”陈郋也不拐弯抹角。
“监令请讲。”
陈郋一五一十说来:“太仆寺在邤县的马监,是全国十个马监最大的一个,养了七千匹马。这七千匹马每日吃的料食,光是草料就超过了十万斤。马场的草料,全是从外地的草场买来。从草场到马场,路途遥远,草料的钱加上运输的钱,所费甚巨。两年前,马监打算在邤县购地,自己种植草料,节省成本。但本地百姓卖地的要价实在过高,马监无力承担。为此我很多次找了县令署,希望县令署从中调和一下价格。但都没有用。如今薛县令到任了,经过上次的事情,我认为薛县令是个可以求助的人。所以我希望县令能为马监斡旋买地一事。此事已经延宕两年,切盼尽早谈成。马监为国养马,干系甚重,还望县令支助。”
薛元诏听完,知道事情进入掌握里了。他也不装样了,直入主题。
但是先给陈郋泼一盆凉水:“县令署不会帮马监压价。这是你们买方卖方之间的事。县令署不能让百姓以为向着马监。”
“这……”陈郋心头一凉。
“但是!我会让你的七千匹马吃到邤县本地种植的草料。”
“啊?”
“办法我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