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如此了解这二人?”丁疏琰有些纳闷。
“实不相瞒,之前祁尚卿升任右尚书令,薛铭御接任隼州道行台令,我特意打听过这二人。”
“为何?”
赵俨却不直接回答,只说道:“当初打听来的这些,如今倒是用得上了。”
“你想说什么?”
“左令,话说到这个份上,你试想一下,薛铭御上疏,可能不是他的本意,至少不全是他的本意?”
“你的意思是?”
“请问左令,您在朝中主和,第一个反对的人是谁?”
“祁尚卿。”
“他跟您长久不对付,有没有可能,他早就想上疏参您了?”
丁疏琰听得仔细,道:“继续说。”
“可他是右令,您是左令,右令参左令,有些不好看。”
“所以……”
“所以,他便指使朝外的薛铭御上疏!这两人的关系非同寻常。”
“但你说的这些,都是推测。”丁疏琰半信半疑,想了想,反问赵俨:“你说这两人关系紧密,那我也之前也听闻了一件事,如此并不见得二人关系紧密。”
“左令听的何事?”
“尚书台里有传闻,当年祁尚卿离任隼州道行台令,推举有他的继任者。他推举的是隼州刺史黄晏。若他祁尚卿跟薛铭御的关系不错,为何不推举薛铭御?”
赵俨略作思索,回道:“这个自然很好理解,祁尚卿不推举薛铭御,自然是为了避嫌。他二人当时一个在隼州、一个在郯州,并无隶属,他直接推举薛铭御,这不太明显了么?再说了,就算祁尚卿推举的黄晏,可最终不还是薛铭御接任的么?他二人离了老远,怎就恰是薛铭御去了隼州接任?这其中真没什么?!左令信么??”
丁疏琰沉默不答,若有所思。
“左令,这还不明显吗?祁尚卿跟薛铭御,二人十几岁便认识了,二人一同求学、一同科考、一同中第,还一同去了东宫,薛铭御还接任了祁尚卿的隼州道行台令。左令,天底下有如此凑巧的事情么?!这二人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丁疏琰也终于确信了:“你说得对!我大意了,没有想到这些……那现在怎么办?”他看着赵俨。
赵俨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这个还需计议。”
丁疏琰感到有些头胀,抬手按揉脑袋两侧的颞颥,说道:“那今日先到此吧。过了今日再说。”
“是,左令。”赵俨回道。
……
赵俨出了丁府,返回的途中,迈步间,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薛铭御上疏,这事背后怕是还有更大的隐情!
他在脑中细细捋来:
薛铭御的第三封奏疏才到的京师;
是在上次殿议之后;
上次殿议,太子被陛下训斥;
太子被斥之前,先跟丁左令起了争执。太子跟丁左令争执在先,被斥在后;
太子被斥,薛铭御立即上疏,直指丁左令;
薛铭御是外官,却敢参劾朝臣,参劾的还是跟太子争执的丁左令,明显是为太子出头;
这薛铭御,跟太子还有关系?
脑中继续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