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郝用一走,郝然就跑出了棚子。怕什么呢,没有吃人的野兽她就不怕,要是有危险来了,自己还可以爬到树上躲一躲。
对了,爬树,自己还能爬不?
选准一棵菜碗口大的树,仰头看了看,上面干枝条挺多的,嗯,试一试。
吐了两口口水在手心,搓了几下,抱着树杆,蹭蹭蹭的就爬了上去。
三下五除二,把能折的干枝条都折了丢下去,然后踩着那些大的树杈继续往上爬,既然战绩不减当年,想必宝刀未老,郝然有信心在树梢跳跃。
爬到树梢,估计再上去就承受不住这具小身板了,郝然停了下来,双手抱着树杆,脚分别踩在两个枝丫上,低头往下看,嗯,不错,至少有六七米高了,实力果然还在!
右边那棵树距离这棵不远。选定目标,郝然开始了摇晃,几摇几摇,树梢似乎都要折断时,“嗖”的一声,跳了过去紧紧的抱住。
还好,有惊无险,主要是太久没做这个运动了!
一手抱着树,一手拍着小心脏,专业动作,请勿模仿,郝然是深有感触了。不过,一回生二回熟,既然是老本行,那再跳就不是问题了。于是,往树下退了下来,把这棵树的干枝折了后又开始了第二次的危险运动。如此反复几次,已是轻车熟路了。
“那边的树怎么晃得这么凶,这个天也没大风啊?”郝用挑了粪急急的往高山尖走,一路上都很少停歇,快到麦地了,放下心来歇一会儿。抬头看了看棚子,女儿应该还在棚子里。结果就见那边的树晃动的凶“难道有猛兽,不该呀?”
想到女儿还在棚子里,也不歇息了,挑了又赶紧往地里跑。
等能看清树晃动的原因时,他吓得脸都白了。
那是自己的女儿吗?
就像猴子一样吊着这棵树摇啊摇,一下就跳到那棵树,这要是摔下来了,不死也得残啊!
郝用想要大声喊她下来,又怕吓了女儿。索性丢了粪桶,悄悄的走到那一片树下。
见郝然停在一棵树上专心的折干枝,这才敢出声。
“然儿,你怎么爬这么高,摔着了怎么办,快,快下来!”仰着头看着树上的女儿,伸出双手作拥抱状,轻言细语道。
“爹,这么快,你就挑上来了?”听到声音,郝然第一反应是坏了,自己爬树让爹逮着了。
“嗯,乖,快下来了!”郝用看着一脸天真的女儿,心都揪紧了,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啊!
“噢,好!”嗖嗖嗖,郝然顺着树杆就溜了下来。
郝用一把将人抱住,右手高高扬起。
“爹!”郝然眨眼,看爹这样,自己免不了一顿皮肉苦了。
“你!”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郝用想起了那一巴掌的事,再也不敢打下去了“你怎么就这么调皮呢?你说说,要是从树上摔下来了,有个三长两短,让你娘怎么活,让爹怎么办?”
“爹!”郝然低着头,想说不会摔,可是没勇气说出来。
“然儿,虽然你只是一个丫头,但是,爹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就是爹娘的心爹娘的肝,是爹娘的命根子,你可不能让爹娘伤心啊!”说到这儿,抱着郝然的手越来越紧,生怕一不小心,这个女儿就会消失了。
“爹,然儿错了,以后,然儿不这样了!”郝然低着头咬着牙,不管怎么样,让爹担心就是自己的不对。她没有说再也不爬树,树肯定还爬,只是不会让爹娘再看见!
“你、、、、”郝用还想再说什么,看女儿这个样子似乎要哭了,叹了一口气“记住了,以后不能再爬树了。今天这事,也别告诉你娘!”
“嗯,然儿记住了!”自己肯定不会告诉娘的,要不是被您逮了个现形也不会告诉您。郝然在心里补充道。“爹,你快去给小麦施肥吧,然儿把柴捡到一堆,等会儿我们就回家了,天都快黑了。”
“好!”抬眼看看天色,果然不早了。郝用连忙放下女儿干活去了。
没有挨打,但是,爹说的话比挨打还让人难受。生生世世,自己都是爹娘的宝贝!都不知道,上辈子的爹娘知道她没了后会怎么样,想到这儿,眼泪涌了出来。
算了,不想了,反正,这辈子还和爹娘在一起,这辈子,自己一定要和爹娘圆圆满满幸福的生活下去。擦了擦眼泪,郝然就去把刚才折的那些树枝捡到一堆,等她捡完爹也正好施完肥。
回到家时,天完全黑了。
“然丫头,我的饭还没做好!”看郝然站在灶房门口,李杏花开口。
“噢,二婶,做好了喊我一声,我们就来煮饭!”唉,爹占老三,还真是事事都老三,每顿饭都要等她们做好自家再做真不是个事啊。
“大哥,吃饭了啊!”郝用洗好粪桶回家时,见大哥一家人正团坐在堂屋里吃饭。又听得李杏花说还要等些时候自己才能去做,突然想到什么:“然儿,来!”
“爹,什么事?”郝然走到爹身边问。
“去给你爷爷喂饭!”郝用牵了女儿的手朝老爷子房间走去:“爷爷也很爱然儿,现在我们有空,就去给爷爷喂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