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吴庆芬抱回乔以漠,除了一份亲子鉴定报告,还有一份墓园地址。
“产后大出血,没抢回来,有时间去看看吧,年纪轻轻怪可怜的。”她一边逗着乔以漠,一边漫不经心地留了这么一句话。
此后乔靳南没再问过,她也没再提过。
只是那地址随意扫过一眼,就跟烙在心头似得,再也没忘记过。
虽然是第一次来,乔靳南还是迅速地找到了墓碑,墓前放了一些新鲜水果和鲜花,露水都还没干,看来是今天忌日,有人来拜祭过。
“爸爸,这个就是妈妈吗?”乔以漠清脆的嗓音响在墓园内。
乔靳南匆匆扫过那墓碑,刻意忽略了碑上的照片,就撇开眼,没继续看。
乔以漠眨巴着眼睛,又要哭出来,“爸爸,妈妈也和爷爷一样,住在这个盒子里吗?”
乔靳南也不清楚吴庆芬有没有对乔以漠说过他妈妈的事情,放下他,把刚刚买的花递给他,让他献过去。
爸爸沉默,乔以漠也没有再问,似懂非懂地捧着花,正要上前去,一个女人的声音插进来,“喂,哪儿来的小孩儿啊?什么爸爸妈妈,我家闺女去的时候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呢!你们找错墓了吧!”
来人是个中年女人,手里还拿着一袋纸钱。
乔靳南眉头一皱,飞快地扫过墓上的名字。乔以漠被吓到了,抱着他的大腿躲到后面去。
大婶显然对这对父子非常不满,过来就把他们往旁边推,“去去去,怎么还有人连墓都找错的,你不认字吗?”
乔靳南抱起乔以漠,又看了一眼墓上的名字,再看了一眼中年女人,“你是她的……”
“这是我闺女!”大婶凶道。
对方态度恶劣,乔靳南难得的没有怒火,而是抱着乔以漠转身,走出几步又回头,问道:“你女儿,去过法国没?”
大婶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白他一眼,“没有没有,都说你找错地方了。”
回到车上,乔以漠还在不停问:“爸爸,刚刚那个就是我妈妈吗?”
乔靳南没有开车,只是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敲打着。
“爸爸,刚刚那个就是我妈妈吗?”
乔靳南从后视镜看了乔以漠一眼,“乔以漠,安静。”
乔以漠连忙不说话了。
乔靳南坐了一会儿,才拿出手机,翻到吴庆芬的号码,犹豫片刻,滑了过去,找到孟少泽的电话,拨了过去。
“你给我查个人。”乔靳南声色清冷,报出了刚刚墓上的名字。
就算他记错地址,名字不可能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