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树林一华里有余的大厦上。一个高挑的身影,在寒风中坚挺战栗。冷风袭过,将身上的风衣高高扬起,发出一阵稀稀疏疏的响动。
他目视前方,一只眼闭,一只眼睁,注视着一华里外密林中密谈的两个人。嘴唇轻动,竟在模仿着远方郑傲凡轻动的嘴唇,读取一张一合中发出的音律。竟是位视力极佳的唇语者。
摸出电话拨通雷龙的号码。发现,对方的电话经久无人接通。“难道睡了?不可能啊!雷龙睡的连电话铃声都听不见吧!”暗自嘀咕,却不知此时雷龙已然醉得不省人事。
164突如其来的大事件上
第二天一大早。躺在浴缸中的冯夕多还没从睡梦中苏醒,就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
“是我……”
想起昨日雷龙那蕴含着极强占有欲的话语,“鬼见愁……我就中意你。你早晚是我的……”连说话时的表情面貌都深深烙印在冯夕多的灵魂里。面颊不由一红,娇呼一声“等一下”,刚从浴池里爬出来。
就听大门处传来一声轰响,“咣”,木门轰然倒塌。透过浴室四敞的大门,冯夕多眼睁睁看着那熟悉的高大身影闯进宿舍,边走还边骂骂咧咧,“怎么这么慢!”
“啊……”凄厉的尖叫不仅吓了雷龙一条,还引来了他的注目,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不知该捂哪的冯夕多。
“看什么看!”冯夕多三步两步冲到浴室门前,“嘭”的一下关上大门,倚着木门大口喘息。一股强烈的羞辱感,伴着些许刺激,以及看到雷龙窘状时的一丝得意……一堆情感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这么早就起来洗澡,有洁癖啊!”门外忽然传来雷龙的声音,吞吞吐吐,听的冯夕多不自主激灵一下,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要你管!”我不光早上洗,晚上还洗呢!冯夕多撇撇嘴,憋回后半截话。毕竟这么说太过暧昧,仿佛在向某人汇报每日的沐浴时间。“把床上的浴巾递给我。”她气不打一处来,向门外的雷龙下令道。
不消半刻。几声敲门声响起,冯夕多拉开一道门缝,接来浴巾裹在身上。
赤着脚走出门,她问:“干嘛这么早风风火火冲进了,连门都不敲。”
“我敲了啊!”雷龙如同犯了错的孩子,坐在沙发上,可是扭来扭去,怎么坐都觉得不自在。
冯夕多得理不饶人,继续埋怨。“那你不能等一会啊!把门都撞坏了。”
“我有急事。”
“什么急事差这么两分钟啊!”
“听着!”雷龙显得十分严肃,凑到床边,坐到冯夕多身旁。
冯夕多则下意识向一侧挪了几公分,“注意保持距离。”
“好吧!听我说,我的同事夜莺不见了!”雷龙显得十分着急,甚至达到了手足无措的地步。
“夜莺?有点耳熟。他失踪找我有什么用,给他打电话啊。实在不行报警也可以。”
“必须找你。他不是一般的失踪,肯定出事了。”雷龙摸出手机,不停把玩,拨通夜莺的电话,电话那头仍然五人接听。响铃“嘟嘟嘟”叫个不停。长吐一口浊气,语速极快的说:“夜莺是我们厅有名的观察能手。这次跟我们来白水市后,我一直派他监视约翰?冯博纳。可是……今天他却消失不见了!所以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他遇到了危险。”
“啊?”侦察与反侦察这样的事情冯夕多听过多次。被跟踪者设立陷阱,铲除尾巴的事情多如繁星。如果真是这样……夜莺可真的就凶多吉少了。“你手头有什么线索吗?”
“有,很少。只知道昨天夜里十二点多夜莺给我打过一个电话。那时候我喝多了,没听到来电。不过按理夜莺打不通我的电话,肯定还会联系幻音他们,结果……”雷龙大量一眼冯夕多,双手合十顶在额头,自责地说:“结果他没再联系任何一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都怪我……酒后误事,我怎么能不接他电话呢!要是接了……”
“别太自责了。”冯夕多拍拍雷龙的肩膀,“这事不怪你,照这么推算,夜莺应该是在给你播完电话后接着陷入险境的。即便你接了电话,一时半会儿也帮不上忙。再者说了,夜莺也不一定有性命之虞,说不定这会他忙着追踪约翰?冯博纳来不及联系你呢!”
“这不可能……”
“那,他说不定被绑架了。”见雷龙听到这话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冯夕多赶忙从衣柜里拿出一副,跑进浴室七手八脚套在身上。
“走吧!”她对雷龙说。
“去哪?”
“去找能找到夜莺的人。”
领着雷龙走出宿舍,把冰雨、安德烈全部揪了过来。在去工作区的路上,冯夕多将夜莺失踪的事复述给冰雨和安德烈,问他们有什么应对的好法子。答案出乎意料的一致——“找念慈。”
四个人在技术部找到在十台电脑前忙的团团转的念慈。“念慈姐。”
“哎……你们怎么有闲工夫来了?”
“找你有急事,帮我找个人。”冯夕多从兜里摸出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卡片递给念慈,问:“能不能帮我查查这个号码在昨天十二点四十六分在哪个位置向外拨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