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一句,宋絮影忽然有了反应,翻身坐起,表情非同寻常的兴奋。
“真的?你们真的离婚了?”
窗帘是紧紧拉上的,光线不足的环境下,仍然能看出宋絮影憔悴了许多,清雅靓丽的气质也随之黯然失色。
“真的。”秦歆竹拿出包里的离婚证,展示给她,“不信你看。”
见到无法撒谎的离婚证,宋絮影更高兴了。
然而高兴只维持几秒,转眼又泄了气。
“离婚又怎么样?我见不到他,照样没用。”
从首都跑回来后,宋絮影本想整理行李,把家中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并搬出去。
她如今刚怀孕两个月,还不显怀,但肚子总有要大起来的一天。
住学校和家里都不方便,干脆在外面租了个房子,先把胎养好再说。
只是东西整理到一半,宋絮影妊娠反应重,不停孕吐,被回家的宋夫人发现了端倪。
宋夫人起了怀疑,生拉硬拽将带她去医院检查,结果证实了猜测,的确是怀孕。
宋夫人气得心都疼了,逼问她男方是谁。
宋絮影却如何也不肯开口,还誓死不打胎,说什么如果觉得她让宋家失了颜面,那她就搬出去住,不给宋家丢脸。
一怒之下,宋夫人把她关在家里,向学校请了假,哪儿都不准去。
母女俩僵持了十来天,宋絮影的态度依旧顽固,像是非要把孩子生下来不可。
秦歆竹收好离婚证,对她说:“絮影,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了,那时候你才一点点高,长得特别可爱,大家都说以后肯定是个漂亮孩子,现在果然是这样,漂亮又优秀。”
宋絮影心生反感,有些抗拒这种话。
“我没心情和你叙旧,既然你已经和应廉离了婚,那你和他没什么关系了,不用在这试图说服我。”
秦歆竹并未停下,自顾自说:“你刚出生那年,父亲就为国牺牲了,你家里人都很疼你,但你觉得,最疼你的还是非亲非故的应廉。”
“应廉经常来宋家看你,带你去各种地方玩,教你很多道理,你缺失的父爱从他那里得到了满足。”
“他对你来说,亦师亦友,像哥哥也像父亲。在你眼里,应廉见多识广事业有成,性格又温柔斯文,你一直崇拜他,想追随脚步成为他那样的人,所以你才要去美国念书,因为应廉在那里待过。”
秦歆竹目光转向她,像深静的潭水一样盯着宋絮影。
“我说的对吗?”
宋絮影警惕地皱起眉:“你什么意思?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吗?”
“但是絮影,你被骗了。”
秦歆竹逐字逐句说:“他不会娶你,因为你有母亲有爷爷,永远不会孤立无援,你在应廉心里,只是他为了报复他父母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