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那属下见他漫不经心,更加焦急。siw
颜辞镜这才不紧不慢地回:“来打听一个人的消息。”
“何人?”
“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功夫一流,满京通缉,却不曾逃出上京城。反与我氿仙阁的姑娘有染,邓五,此事的确奇怪。”他置身事外地分析,语气事不关己。
邓五迟疑了下,“昨日听竹卫来寻棠婳,其实是为了问此人的消息?”可惜,棠婳几日前便悬梁自尽了。
颜辞镜颇为感慨:“是啊,此事本与我们氿仙阁无关,来什么样的客人,非我们能定。可陪过那通缉犯的棠婳一死,咱们就再说不清了,倒像是我们杀人灭口一样。”
“若是我们灭的口,那未免太蠢,这是自投罗网。”
邓五恭敬地低着头说,他年纪未满四十,头发却白了一半,黑白交杂。“阁主放心,清者自清。等境宁王查出棠婳确是自尽,定会明察秋毫,不至于冤枉咱们。”
“如此最好。”颜辞镜声音含笑:“短短两日之内,听竹卫和境宁王殿下轮番光顾,实乃是氿仙阁的荣幸。”
邓五心里翻腾,满上京都不想跟听竹卫扯上关系。那就是个人间地狱,沾上便能要人命,也就您觉得是幸事。
第9章戏词不对
当夜便下了一场大雪,铺天盖地洋洋洒洒,一早醒来,庭前积雪深深。天冷路滑不便出门,等翊安再去氿仙阁,已经是三日后。
颜辞镜见天气好,料想她该来了,温好了美酒,备上她爱吃的枣糕。果然,午后翊安便大驾光临,她坐下吃了两块枣糕,酒却没怎么喝,很快打开了话匣子。
聊的琐碎之事里,大多数都是齐棪近些时日的反常。
颜辞镜人看着虽清冷,声音却十分温柔,什么话从他嘴里出来,都带着股暖意:“我早说过,有殿下这样的好姑娘为妻,王爷定有回心转意的一天。”
“未必是回心转意,哪有如此突然的事情。我更不是什么好姑娘,阿镜,你别安慰我了。”好姑娘还能来这种地方,这话翊安没说,怕颜辞镜多想。
颜辞镜起身去燃了根檀香,脚踝边铃铛传来清脆的细响,“殿下,或许您把事情想得复杂了。”
“我心里发毛。”翊安闻到那香的味道,平心静气地说着玩笑话:“或许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这才拼命讨好,以免东窗事的时候,我直接要他的命。”
“那会是什么事呢,公主心里可有数了?”颜辞镜笑,柔声顺着她的话问。
翊安抿唇沉默一瞬,煞有介事地说:“我觉得,封浅浅可能怀孕了。”
“……咳咳咳。”颜辞镜正在喝酒,被这一句霹雳惊得猛然呛住,狼狈地拿出绢帕擦嘴。
作为长公主的知心人,封浅浅的大名他自然清楚,若那位有了身孕,天还不塌了。
“我逗你的!”翊安捧腹大笑地眼如弯月,“你怎么反应这么大,你是齐棪老婆啊?”
颜辞镜刚被呛了口,紧着又被翊安调笑,一张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晕,委屈无奈地看了翊安一眼,倒真像个害羞的姑娘。
“殿下逗我做什么,我自然要急,若是真的,殿下还不闹心死。”
“给齐棪几个胆,他也不敢。”翊安嚣张道,她托着下巴:“可还有什么事,能逼着镜宁王跟我低头,吵完架来与我道歉不说。这几日,见面就朝我笑,一日笑的次数抵从前一年。”
“人生苦短,王爷想开了也未可知。”
翊安不信,“更奇怪的是,他还带我去小馆子吃饭,谈了许多他以前不愿说的事情。另外,他每日往我府里跑两趟,美名美曰请我的安。阿镜,我害怕极了。”
尤其是,他看她时,眼睛里的炽热,常让她无法正视。
想着齐棪是个伪君子,不会青天白日勾引良家妇女,只好暗骂自己多心。
颜辞镜笑:“殿下怕什么,王爷有心亲近,这是好事。”
“我怕他得了什么疯病,从前捧在心上的人不管不顾,却来我面前献殷勤。”翊安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