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逸轩点头:“我们倒是好说,可是小凯怎么办?”吴氏:“小凯从小和我们不亲近,碧箩……也不跟我们交心,我看他们是不会走的。依我说他们娘俩不跟着就算了,硬是要强迫他们可能会适得其反。”冯逸轩不同意:“那不行,以前小凯和冯星光亲近是因为没有爹,如今亲爹回来了就不能再跟他亲近了。”“父亲,我没有养过小凯一天,也没有陪着他成长,所以我也不能强迫他做他不愿意的事情。”胡子叔走进屋里,刚好听到父亲的话,就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冯逸轩:“星耀,不管怎么说小凯是你的儿子,他就得跟着你走。”胡子叔倒了杯水给父亲道:“父亲,我跟小凯从未见过面,和他也没有父子间该有的情谊。他和我不亲近不跟我走都是可以理解的,说我们是父子,其实我们就是陌生人。”冯逸轩:“可你是他亲爹,你要是不带他走儿子就会没了!”胡子叔淡然一笑:“这里还有爷爷在呢,如若我强迫他跟我走,我才是真正的失去他了。”吴氏也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随他吧。”冯逸轩又问:“今晚上的事是怎么回事?”胡子叔一笑:“没什么,有人想故技重施把我彻底除掉,没想到我提前做了准备,让他白忙活了一场。”冯逸轩:“你怎么知道秘密的?我怎么没听你说?”胡子叔:“因为我有两个好帮手。因为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就没有告诉您。”吴氏也问到底是咋回事呢?胡子叔:“小五无意间听到了冯星光的计划,就回来跟我说了。然后我就请了几位老太爷来喝酒,小五和大丰过去了。本以为他们看到他俩就会住手了,谁知道她没有看到大丰。”他说得轻描淡抹,好像这事根本和他就无关。冯逸轩虽然不问世事,可年轻时也是闯荡过江湖的。他问:“碧箩怎么回事?小荷说看到的是你,她不像说假话。”胡子叔淡定喝水:“大侄女以为我在她那里,她让人过来请我。小荷看到的的确是我,不过是大丰易容假扮的。”碧箩的事还是少说,不然又会给爹娘打击。冯逸轩惊讶道:“易容术?那孩子会易容术?”胡子叔:“嗯……算是吧,小五说那是化妆。因为大丰身形和我相似,小荷只匆匆见过我一次。加上夜晚烛光摇曳,她怎么能看得清。”冯逸轩明白了,他就说嘛,儿子是不会分身求的。吴氏:“这个小五脑子灵活聪明,是个难得的人才,她要是我孙女就更好了。”通过那天晚上的交流,她对张五妮很是喜爱。胡子叔:“她是你徒孙,和孙女没差别。”吴氏不乐意:“怎么能没有差别?一个是人家的孩子,一个是自己家的孩子,当然还是自己家的孩子更好。”胡子叔笑笑不说话,他的耳朵忽然听到一个声音,然后和父母告别回屋。张五妮在师父房间里喝茶,看师父进来就道:“师父,信义山庄要和京城姓姚的人家合作。信义山庄出人力运输和看护矿山,姓姚的则是出矿工开采,和负责明面上跟官府有关的事宜。”胡子叔坐下:“京城姚家是皇后的娘家,他们不但在京城有名望,在全国各地都有关系。”张五妮:“师父,你说这矿山会不会是咱们说得矿山呢?哎呀,这次回家之行收获不少啊。”胡子叔:“很有可能。敢私自开采金矿的人必须有坚硬的靠山,皇后这靠山可是够硬的了。”张五妮嘻嘻笑:“师父,咱们这个好人先别急着做,等他们的金子采出来后,咱们先发一笔再做好人吧。”胡子叔一向对她是言听计从,发财的事当然不能放过。张五妮在鬓边挠了两下欲言又止,胡子叔看了她一眼:“你还有不好说的话?”张五妮嘿嘿:“那啥,我怕你听后承受不住。”胡子叔毫无波澜:“那就别说了。”张五妮又挠了两下:“可是我也怕你蒙在鼓里被人当冤大头。”胡子叔看着她,一副你有毛病的模样。张五妮嘻嘻一笑:“那你就不要怪我心狠了啊。师父,你那媳妇和儿子都干脆别要了,咱再重新娶个媳妇生个孩子。”胡子叔白了她一眼:“大惊小怪。”啊?这都不惊讶?哦,对了,他已经猜到媳妇靠不住,可儿子……好像若是仔细看儿子也不像他。的确,冯凯和冯星光有些像,和冯星耀也有些像,所以也没有人疑惑,侄子和大伯相像也正常。师父的内心真强大,要是自己……嘿嘿,自己还没有郎君呢。张五妮嘿嘿笑:“师父,人家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看你肚里也能撑船。”胡子叔苦笑:“我这是无可奈何。”事情已经成为事实,计较有用吗?就算揭露出来又能有改变吗?不能,只不过是给人添笑料而已。张五妮:“师父,难道就这么算了?”胡子叔:“不然呢?我爷爷还在,他也姓冯,总比便宜别的人好点。”只要冯星光不再找事,其他的就算了。山庄是爷爷毕生的心血,既然自己不回来了,山庄姓冯总比姓别的强点。张五妮表示佩服师父的宽宏大量,她也能理解师父为了宗族,自己牺牲点什么也应该的想法。第二天一早,胡子叔就带着父母和爷爷告辞,碧箩那里他没去,也不必去。冯老爷子觉得冯星耀受了委屈,就想着给他些补偿,但是胡子叔拒绝了,他说过不用信义山庄的银钱他就会遵守诺言。一行五人天亮就走了,行至很远冯老爷子还站在门口目送他们。在山脚下,几人吃了点东西后,租了马车赎回了马匹,上马上车绝尘而去。待他们走远,冯凯从隐秘处出来,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远去的车马,幽幽叹口气缓缓转身回去。张五妮往后看了一眼:“师父,要不你去跟他说清楚?”:()女子也要当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