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棺材面前是那个被我咬了一口的人,他擦干净了手后就蹲着看这个棺材,一手举着灯笼,一手在棺材里摸。
那个叫祁云阔的已经把灯笼交给他了,于是他举着照向了棺材里面,那里面我已经看过了,没有什么的,所以我没再多看,我被他手里的灯笼吸引了,那灯笼也是复古的,就是那种最普通的白灯笼,上面有同寿客栈的字样。
我没有猜错,这里就是一家客栈,只不过这客栈的名字很奇怪,同福也就罢了,怎么还同寿呢?
有什么人能一起同寿?
我没有问,因为他一脸淡漠,摸的非常认真,一寸寸的摸,彷佛这个棺材是个宝贝似,那个光头胖子也蹲在他旁边,已经把那个瓷枕给捞起来了,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儿,旁边的人问他:“什么东西?”
光头道:“死人枕的,老子还以为是什么元明清的,啧,什么年代都看不出来,恐怕就是个西贝货。不值钱。”
他这是行话,我多看了他一眼,我家是开当铺的,难道他也跟我同行?
他说着看向了我:“你这不是大明星吗?怎么还没钱弄点儿好的陪葬品呢?”
他嬉皮笑脸的,跟嘲笑我花钱买的似的,我哼了声:“都说了,我没死!”
光头哈了声:“这不一定啊,你现在还没有洗清嫌疑啊,你坐在那儿别动。”
我被他们几个用这个棺材隔离在这个地方了,除了他们三个在我这边外,那几个人还是没有靠近我,包括认出我来的那个姑娘,她是想要靠近我的,但被一个中年女拽住了,她瞟了我一眼道:“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进来了,从没有见过从棺材里出来的人,先等等看!谁知道他是什么东西变的,这荒郊野外的。”
我深吸了口气,这一切真的很奇怪。
我已经看完这个地方,心里隐约明白这不是节目组,可我也不明白赵思楠为什么也在这里?哦,他说他不是赵思楠,可是他有没有出示身份证,这世上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人呢?他们两个既然不同姓,就不可能是双胞胎。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无比确定我的上一秒是在节目组录制现场,我们都被带上眼罩,领着往一个门里走,我的前面就是张珂,我的手还搭在他肩上的,只不过,进了那个门后,我就像是被抽风机抽中了一样,一个失重就到这儿了,看样子就是从那儿出了问题的。
我坐在地上没有动,既然他们不相信我,我也不勉强,尽管我现在脑子里被这种诡异的场景塞满了。
蹲在我前面的光头撅着屁股,离我很近,还有那个冷漠的被我咬了的人,也背对着我,看他们这个毫不设防的样子,那就证明我不是怪物,也没死……
我掐了我自己一把,我都被他们带沟里去了。
我坐在这里一动都不能动很烦躁,可前面这个人还在摸,我都不知道有什么好摸的,不止我一个人着急,还有那个跟赵思楠很像的祁云阔,他这会儿也开口问了:“陈兄弟,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咦,血?哪里来的血?”
被我咬了的人手指修长,所以当他把手举起来时,我也看见他手上的血了。这不是我咬出来的,我就留了个印。
我还没有说什么的,棺材那边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立刻就出来了,那声音像是被磨砂过似的,特别不好听,且内容也不好听,他说:“什么血!这种地方不能见血,是不是他弄的?!”
他这次直接看向我了,眼神非常锐利,脸上还有惊怒不定的表情,我被他看的心里很不舒服。
而且其他人听了他的话,也用那种惊恐的表情看着我,我觉得简直莫名其妙。
我演僵尸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吓成这样。
正当我们双方僵持的时候,那个冷漠的家伙把他手上的血,用头顶垂着的白布擦掉了,然后回头看我:“你受伤了。”
他的眼眸还是跟刚才一样是冷漠的,语气肯定,并没有多大的起伏,我随着他的话摸了下头,疼的一抽气,这诡异的地方都让我忘记我头都碰破了。血迹顺着我的耳朵根流下来了,我摸了一把,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光头看到我满手的血啧了声:“快,赶紧包一下!我说怎么听着动静这么大,感情你是用头碰的啊!你还真舍得碰。”
“现在我洗清嫌疑了吗?”我朝他道。
他哈哈笑:“洗清了!要是妖精也不能傻得把自己头碰破!”
他这话并没有人附和,他转头问那帅哥:“哎,兄弟,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死人呢!刚才那棺材的动静,我们都以为诈尸了呢?”
“皮肤光滑,有弹性,不是死的。”
那被我咬的家伙看了我一眼后淡淡的解释了,前面两句还觉得是好话的,等后面补上这句时,我被噎住了,我当然不是死的了。
“哈哈,兄弟你太逗了,我还以为你给这家伙打护肤品广告呢!”在这种诡异的气氛里,还能笑出来的家伙要么是缺心眼要么就是心眼大,我盯着他那个光头多看了几眼,他那头应该是新剃的,光溜溜的,在这火把光下,还挺亮堂。
看我看他,他朝我笑道:“这里也没有什么急救的,你赶紧的把头包一下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头顶上拽了一条白布,我们头顶上都挂着这种白布条,应该叫丧幡,因为眼前这些棺材,这个地方就跟灵堂似的,我不想用丧幡包头,忙摆手:“我不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