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鬼问题?”他说。“怎么样才可以变漂亮呢?”
高崎朔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你五官端正四肢健全,应该满足了。”他回答。
“那怎么样才可以变聪明呢?”“谁想变聪明?”
秦悠悠指指自己的鼻子。
“你?”高崎朔扬了扬嘴角。“我看你期待下辈子吧。”
“果然很难吗?”秦悠悠垂下头,不一会儿就见她肩膀一耸一耸的,不时还有抽泣声传来。高崎朔有些慌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副模样。
“喂,喂!你该不会哭了吧?”回答他的是更频繁的啜泣声。
啊?真的哭了?
“喂!喂!其实你……其实你也不是真的很笨,只不过……只不过……”只不过什么?糟了!他怎么也想不出个形容词来。
“弄影常说我少根筋,少爷,我究竟是少了哪根筋呢?”秦悠悠眼泪鼻涕齐下,抓着他的手摇晃着,完全不管他的手正在操控方向盘。
“危险!危险啊!”高崎朔打了方向灯,将车停在刚进入市区的大马路边。
“你搞什么?!想死啊?”
“少爷!少爷!”她满脸泪水的扑进他怀里,抓着他的衬衫嚎啕大哭。
高崎朔则是一脸惊恐。他不是没见过爱哭的女人,哭得这么凄惨的却只有这一个,他不由耸起了眉。怎么回事?是被倒会还是被强暴了?
“喂!你这也太──”
“有四个学妹来找我……”秦悠悠忽然就说起她今天的遭遇,高崎朔只得放松原本僵硬的身子听她滔滔不绝说个没完。
真是见鬼了,问她她不说,没打算要问了她又开始说个不停。
车子的冷气好冷,被秦悠悠紧紧搂往的高崎朔不仅动弹不得,连伸个手去调整冷气强度都做不到。
他看着她的头顶,试图从她段落不明、毫无条理的嘀咕中拼凑出她想表达的。
如果谁告诉他他会这么委屈自己来哄一个女人,他绝对会嗤之以鼻,更何况这女人还是他向来最受不了的笨女人。
她念经般的声音像在催眠似的,高崎朔勉强撑着沉重的眼皮努力聆听,好不容易怀里的人没了声响,他轻叹一声低头一瞧,他那管家睡得可熟呢,念经声已被低浅的鼾声给取代。
已经将近一年不曾感冒的高崎朔发烧了,伴随着咳嗽、打喷嚏和流鼻水。因为患者怎么都不肯就医,于是管家秦悠悠便径自将其病症判定为“重感冒”。
“还是去看医生比较好吧?少爷,温度计上的数字是三十八点六耶,这样应该算发烧耶。”秦悠悠站在高崎朔床边,瞪着手中的温度计忧心不已。
“我说不去就不去!”高崎朔剧烈咳了好一会儿,喘着气道:“你出去,别在这里烦我,让我好好睡一觉就会好的。”“可是少爷……”
“你要我说几次?我的喉咙痛死了你知不知道!?”
“所以我才说应该去看医生啊!”秦悠悠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毕竟她印象中只有帅帅、酷酷的少爷,他这种卧病在床的虚弱模样她根本无法接受。“你可不要就这么死了,少爷。”
“会死也是被你气死的!”高崎朔又开始咳嗽,他拿下额头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你……你真想帮我的话就去买个感冒药回来,然后煮一点热的东西来吃吃,虽然我其实一点胃口也没有。”
“我会的。”秦悠悠拼命点头。“我这就去买药,然后回来煮些热稀饭给你吃,就算没有食欲也要吃东西,少爷,不补充点营养的话病是不会好的。”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高崎朔有气无力地挥挥手,总算是打发了秦悠悠,房里也终于静了下来。
他会感冒不就是那女人害的吗?为了听她诉苦,两个人就在开着冷气的车里待了将近两个小时。最可恶的是他感冒了,而那哭得淅沥哗啦的蠢女人竟然一点事也没有,教他越想越呕!
唉!头又昏又重,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结果他犯了感冒躺在这里,却还是没完全搞懂她昨晚究竟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真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