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盛仙烦躁地推开,“这当儿哪有心情吃东西。”
“怎么先生,怕兰捕头被抢走啊?”阿牛坏笑。
“我娘子才不会被抢走呢,我是怕他有危险。”盛仙烦恼道。
阿牛想了想,诚恳道:“比起这个来你还是担心他被抢走比较实际。”
盛仙正对阿牛吹胡子瞪眼,五缺塞着满口糖葫芦疑惑道:“兰少爷为什么会有危险?”
盛仙道:“你说他要是在擂台上不小心把人家一刀咔嚓了,会不会被武林群雄围攻啊?这个危险不危险?”
五缺口齿不清道:“不会的,兰少爷干嘛要咔嚓……人家啊?”
盛仙白他一眼:“说了你也不懂,白痴。”
五缺委屈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继续吃他的糖葫芦,嘎嘣一声咬碎了外面的糖衣。
阿牛道:“先生你也不必太担心这个,上湖畔大会的总擂台是要签了生死状的,刀剑无眼,谁能保证不出意外,倒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真的吗……”盛仙稍感安慰,随即又开始担心兰寻剑会不会被别人咔嚓,阿牛这回也懒得理他了,只当做没听到他的碎碎念。
又排了片刻,终于轮到他们上船,五缺开开心心把原本留给盛仙的桂花糕和绿豆蓉水晶饼塞得满嘴都是,盛仙则一路唉声叹气着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
到了湖心岛的观战台,已是人山人海,比武早就开始了,不知过了几场。
三人好不容易挤到个能看清楚些的地方,台上正是一白发老者与一青年武僧对战。奇的是,这老者手中所持武器乃是一把通体透明的剑,远远看去都感到寒气逼人,而他双手上则都戴着一副不知是何质地的手护,似乎颇为厚重。
“哇!”五缺兴奋地指着那把剑,“透明的透明的!”
盛仙很嫌弃地看他一眼,看了半晌对阿牛道:“这把剑倒真是很奇特,我从未见过。”
阿牛满不在乎答道:“见过什么呀你。”
“奸臣!今日你必须就地伏法!”盛仙过去就要掐阿牛的脖子。
“哎,这么挤,不要闹了,快好好看。”阿牛推了推他。
“哼。”盛仙收回手,将目光投回擂台上。这里的对仗架势显然不是他们上午所见能够比拟的了,台上二人身影如电,武僧手中长棍也挥得舞舞生风,令人眼花缭乱。
你来我往过招了一炷香的时候,仍然打得难解难分,盛仙摸摸下巴,评论道:“这老头儿太丢人了,跟一个后生辈比还被拖住这么久。”
旁边一个观战者闻声嗤地笑了出来,道:“我说这位公子,那可不是什么老头。”
“啊?”盛仙定睛细看,虽然距离远加上两人身形倏忽变化多端,看不清面容,但常理来讲,那人的动作敏捷与腰肢灵活度的确不像一个白发老人。
“难道这人是……天生白发?”盛仙大感惊奇。
那观战者眨眨眼,冲他笑笑:“并非如此。”
阿牛和五缺此时也回过头来,颇有兴致地听着,那人只浅笑摇了摇头,道:“想来也是,白头宫宫主一向不在江湖上露面的,你们不知也正常。”
“哇,白头宫?”盛仙大感兴趣,正待细问,就听旁边五缺惊叫了一声。
一望擂台上,原来不知何时那白发人手中剑已经斜斜砍中武僧右肩,显然是力道极猛,剑身已没入他体内几寸。而离奇的是,在转眼之间,武僧的皮肤自被砍中的地方蔓延出了青灰色,脸色也霎时灰白,青紫色的嘴唇不住颤抖着。
白发人立即抽回了剑,那青灰色范围方慢慢停止了扩大,而随着他抽出剑的动作竟然没有预料中的血水四溅,仿佛刚才砍的是块干枯木头。武僧登时软倒在地,被几个小僧抬了下去。留在原地的那人微微欠了欠身,随后也退了下去。
“剑上有毒?”阿牛奇道。
旁边那观战者道:“不,只是被冻住了而已。”
“哦哦,速冻术!”五缺觉得传说中的东西被他看到了,兴奋地拍着手。
“白痴。”盛仙没好气瞪他一眼,“怎么可能有那种术。”
“呵,不过是因为他得了把好剑。”那观战者不置可否笑道。
台上的彪形大汉大声宣布了比试结果,一阵铜锣鸣响后,下一场对战二人跃上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