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寐,你听了是不是觉得毛骨悚然?她那手摸过你哪里?是不是一阵发麻?”漠风的声音有点恶毒。
“我也不想打击你,只是大家兄弟一场,我不想你继续受一个老女人的荼毒,你还是悬崖勒马,就到此为止吧。”那话的内容倒是好心一片,但天寐听着怎么都觉得是在幸灾乐祸。
“其实你跟一个可以老得做你奶奶的人上床这件事,我不会跟别人讲的。”漠风眉儿弯弯,一脸坏笑。
“你——你去死——”这次天寐挑起地上的两颗石头朝天寐俊脸扫射,漠风侧身一闪,但却想不到天寐是声东击西,第三块石子目标却他已经松开的酒瓶上。
砰一声,酒壶穿了一个大洞,那酒汩汩而出,酒香弥漫逐月楼。
“我的百年佳肴,天寐,我要你的命——”漠风忙抢救剩下的几滴酒,等他想找他算帐的时候,天寐已经飘远。
“该死的男人,活该爱上老妖婆。”漠风心疼万分地看着他的百年佳酿。
卷一 清歌 027:梅林月夜(一)
七寂刚静下心来,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她佯装没有听到,但门外之人却执拗异常,似乎她不开,他就一直拍下去一般,如此大胆,除了天寐还会有谁?
“你来干什么?”实在受不了,七寂将门打开,虽然心中恼火,但脸上却平静如水。
“没干什么,就是想来看看你。”天寐的声音如常,但却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似乎她是一个怪物一般,纵是七寂的忍耐能力极好,也被他看得全身发毛。
“小寂,你今年几岁了?”天寐一反过去的嬉笑,显得很认真严肃,但七寂心中窝火,他半夜三更问这种问题不算,说话的时候还眼巴巴盯着她并不傲人的胸脯,一眨也不眨。
“我多少岁关你什么事?”七寂的声音冷,眼神冰,换是旁人,早已经吓得落荒而逃了,但天寐许是已经习惯,没有任何表情。
“不但有关还很重要,不许隐瞒,否则——”天寐不复平日的温和,眸子更是深邃不见底。
“我今年刚好六十八,你做我孙子也还凑合。”七寂随口道。
“此话当真。”天寐的脸微微发白,莫非漠风说的都是真的?他再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心凉如水。
“当然当真,我什么时候说过慌?”这男人是不是瞎了,她有多少岁不是一眼就看到吗?居然还问她是不是当真,看来真是醉得不轻,但七寂不知道这随意的一句话,让眼前的男子经历了多少无辜的煎熬。
连续几天,天寐都不曾来过,上面的逐月楼也不再响起两人银荡的笑声,但丝竹之声却不曾停歇,让人不得安生,这该死的男人倒会享受,七寂心中忍不住想骂他。
白天事无巨小,漠风都要找她去办,并且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情,别人做也行,但非得要她做,虽然七寂尽量让其他兄弟替她去跑腿,但却不得不亲自上去见他,一天跑十几次什么时间都没了。
漠风晚上睡得很晚,却起得极早,七寂的作息时间完全被打他乱,属于她自己的时间被切得零零碎碎,这让七寂开始怀念在清风居的日子,那时的日子多自由,而天寐与上面那恶魔相比简直是好太多了,就是箫音扰人一点,其他什么都好。
今天刚闲下来,就听到有朝她屋子走来的脚步声。
“谁——”听觉灵敏的七寂,即使一点一点声息,也听得清清楚楚。
“我——”当七寂打开门,多日不见的天寐突然出现在眼前,笑容淡淡,俊美的脸庞融在霞光中,更迷惑人心。
“吃了没?”天寐很自然地走进她的屋子里,自然得像走进他自己的卧室一般。
“没。”七寂的声音依然是淡淡的。
“那好,我们一起吃,清风居厨子弄的早点没有什么新意,还是你这里的味道好点。”她这里的厨子比清风居的要好?七寂真替清风居的厨子叫屈。
“那我们换厨子吧。”
“嗯,好呀。”七寂只是随口说说,但想不到他答应得十分爽快,微微有点愕然。
厨子换了,但第二天天寐还是跑来这里用早点,甚至午餐,晚餐都跑来跟她搭伙。
“你不是说清风居的厨子弄的饭菜没新意吗?”七寂愤恨地说。
“现在突然怀念起黎大厨的手艺了,其它地方没有这个味道。”他的理由总是很多。
天寐吃完饭总会赖很久才走,楼上丝竹不绝,屋外箫音萦绕,让七寂心烦,箫音、丝竹撤去,他们的笑声又从上面飘下来,他们总是小声说大声笑,但却什么秘密都听不到,该死到极点。
是夜,月郎星稀,凉风习习。
“寂坛主——”七寂刚从逐月楼下来,漠风神憎鬼厌的声音又从上面传来。“楼主找我有什么事呢?”七寂强压心中的不快。
“我这里有上百年的佳酿,现在请坛主上来一起品尝。”漠风居然邀请她喝酒?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