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密终有一疏忽,就是再强的人也有弱点,这些年我们对渊国的情况了如指掌,我就不信军营里没有我们的人,只要有人混在渊国的军营,或投毒,或暗杀,或挑拨他与其他将领的关系,总是有办法的,总好过什么都没有尝试,就认输撤军,这军一撤,我们不但在其他国家面前失了脸面,最重要这次不灭渊国,日后一定是心腹大患。”刚刚说要撤兵的大臣,在齐元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后难堪地低吓了头。
司马勒微微点了点头,以示欣赏,这个齐元与他想的一致,他一早就准备暗杀这个眼中盯了,朝中大臣都是见风使舵之辈,看到司马勒没有撤军的打算,又忙着诋毁渊国,抬高西漠,一时朝堂又热闹起来。
“嗯,诸位不要惊慌,鸡蛋再硬也碰不过石头,渊国迟早是我们西漠的囊中物。”司马勒声音虽然不大,但浑身上下却有一股散不去的霸气,让人臣服。
“皇上所言极是,有皇上在,我们西漠一定能称霸天下,四海臣服。”虽然司马勒知道这是群臣吹捧的话,但这些话听了却心中舒坦,那阴沉的脸也开始微微发亮。
早朝过后,司马勒留了几个大臣下来商议要事,宫中妃子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们唯一的男人,有些心中惦记,但谁也不敢去打扰,不仅仅是知道司马勒现在百事缠身,最重要是司马勒一直冰冷漠然,总让她们一中不寒而栗的感觉,虽然是他的女人,却从来享受不到半点温存软语。
“皇上,臣等告退了。”几个大臣与司马勒在御书房一直聊到中午才离开,他们离开之后,一个侍卫匆匆而来,得到司马勒的允许之后进入了御书房,但侍卫进去只一会,御书房就传来杯子破碎的声音,声音尖锐而长久,似乎捧碎的东西不少。
“你肯定这个就是那个不败战神?”司马勒的脸涨的通红,将手中的画卷揉成一团,握住的拳头青筋凸起,就连呼吸也显得粗重了很多,跪在地上的侍卫吓的浑身颤抖,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如此生气,凶狠得似乎要吞人一般。
“皇上,这——这——个的确是那个不败战神,卑职在阵前曾近距离见过一次,虽然只是见过一次,但却印象极为深刻,因为他——他长得实在让人过目难忘,这样俊美的男子不要说战场,就是世间也难觅。”
“来人,将他拖出去砍了。”司马勒脸狰狞得可怕,全身透着阴气。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侍卫被突然其来的噩运吓坏了,不停地磕头,但就算他叩得满头是血,也是难逃一死。
“皇上,为什么要杀卑职?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这位士兵在战场上九死一生,但没想到却死在自己誓死效忠的人手上,并且直到死,都不知道皇上为何要处死他?他惊慌而嘶哑的声音在御书房附近回荡,最后远去。
士兵被强行拖出去之后,地上留着一滩血,鲜红得刺眼,是那位士兵叩破额头留的,司马勒也没有叫人清理,他重新将揉成一团的画像展开,画中之人穿着盔甲,手持长剑,坚毅的轮廓,英挺的身姿,被初升的晨光笼罩着,那洒脱但又豪迈的丰姿夺人心魄,的确让人移不开双眼。
“漠风——”司马勒咬牙切齿地喊道,手上的画卷已经被他撕成碎片,但纵是如此,他似乎还没有解恨,不停地用脚跺着,那双眼睛充血如瘦,从门外进来的李公公看到,也禁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皇——皇——皇上,七杀已经来到门外。”李公公看到面目狰狞的司马勒本来已经心寒,待看到地上那滩血,更是害怕,声音都抖了起来。
“叫他滚,滚远点。”司马勒一把将桌子掀翻,桌子轰的一声倒地,桌子上的东西全倒在地上,其中不乏珍宝,李公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立刻爬起来带着七杀迅速离开。
司马勒本来准备让七杀去杀这个该死的战神,但没想到——
“他在战场叫嚣说司马勒狗贼,快来受死,还骂皇上如果不敢来与他打一场就是缩头老乌龟,生出的儿子也是小乌龟,不过日后大小乌龟也被他抓来炖汤吃。”想起那日士兵说的话,司马勒更是怒气难遏。
“漠风——”司马勒大喊一声,然后将墙上的书画全都扯下来撕一个粉碎。
“漠风,想炖乌龟汤吃?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司马勒怒极而笑,笑声阴森刺骨,即使现在是大白天,也让人觉得鬼魅缠身,阴气浓重。
卷二 恋歌 074:相会
自从司马勒知道这个不败战神是漠风之后,那满腔的怒火差点将他焚毁,即使冷静下来,他还是如芒在背,整整一个夜晚他都无法成眠,一会在御书房踱着步,一时捧东西,甚至愤恨得去撕那碎得不能再碎的书画,一个夜晚过后,整个御书房被他糟蹋得狼藉不堪。
这该死的漠风,他掉下大江是大难不死,还是一个骗局?一想到这次又有可能被漠风玩弄于股掌之上,司马勒强压下的火气又窜了上来,那种要将漠风活生生撕裂而死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强烈得他控制不住自己。
“漠风——”司马勒咬牙切齿地叫漠风的名字,一次叫得比一次凶狠,一次比一次阴冷,如一头疯狂的猛兽,按捺不住要出笼去咬人。
“漠风,不是次次都那么好运,这次我要亲手将你的头砍下来,我就不信你有九条命!”漠风在战场辱骂他是缩头乌龟,司马勒知道漠风是想将他引过去,但那又怎样,他就不相信他漠风真是天神下凡,这次一定要亲手杀了漠风,其他人代劳都不能解他心头大恨。
第二天司马勒与几个大臣密谋了一个上午,虽然几个忠心臣子都强烈反对他冒险上战场,但司马勒去意已决,根本不受任何人的影响,几个大臣最后只能作罢,按他的要求去做。
晚上司马勒带着几个心腹爱将悄悄离开西漠,前往两军战场,他不但要替他几个爱将报仇,还要问一下漠风究竟谁是缩头乌龟?谁是最后熬汤的人?
司马勒一心上战场杀了漠风,所以日夜在赶路,他与漠风交手过,当年两人棋逢对手,并没有分出胜负,但如今的他岂是几年前可比?他的武功可以用臻于化境来形容,他不相信漠风这几年也进步如斯。
司马勒到了军营之后,主帅王威看到是他,惊得嘴巴几乎合拢不上来,他万万没想到皇上会深夜出现在军营。
“王将军,无需多礼,朕并不想让人知道我现在不在宫中,我这次来主要是想亲手杀了敌军主帅,下一场战役你派朕上阵就是,杀了他,朕就离开,你带领大军铲平渊国。”
“皇上,战场凶险,没有必要以身犯险,还是让臣上阵,皇上统帅全军就可以,如果皇上在战场上有什么损伤,你叫我如何像西漠的百姓交代?”将军王威跪在司马勒的脚下。
“王威,无须多讲,按朕的要求做即可,否则朕治你抗旨之罪。”司马勒冰冷而威严的声音让王威不敢再多言,司马勒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虽然他恨不得马上杀了漠风,但他还是休息了一天,才披甲上阵,大军绝大部分都没有机会见过皇上真容,所以与平常一样,并没有任何骚动,以为是朝廷又派了一名将军过来。
司马勒做好一切斩杀漠风的准备,但可惜日前还嚣张得不行的漠风,今日竟然避而不见,就连城门也紧紧关闭。对他在战场的辱骂根本无动于衷。
“听说你们的主帅得了暴病,不久于人世,本将今日来送他一程,你们快快扶他出来。”司马勒傲慢的声音在城墙上空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