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陆南溪一早就被狱警叫醒,随着众囚犯来到工厂里做工。身为囚犯,他们每天都要做许多的手工,以此来减少自己的刑期,陆南溪被安排做的,就是水晶裱画。水晶裱画其实就是在硬丝线织成的布上粘钻,只是外面的人都是用水晶笔点,但为了防止监狱发生暴力事件,他们都是直接用手粘上去的。陆南溪来到自己的工位,铺开画布刚准备粘钻,眼前就被一道黑影挡住。她顿了一下,抬头看着面前来者不善的男人,一手捏紧画布,故作淡定的问道:“有事?”
啪——一个泛着毛刺的画布被丢了下来,她原本的画布却被粗鲁的抽走,伴随着男人恶劣的语声响起:“老子不喜欢这块布,跟你换一下。”
被丢在地上那块画布,明显是被人为的损坏,翘起的毛刺坚硬又细小,若是真的这么粘上去,她的手怕是也废了。陆南溪皱眉,拒绝:“凭什么,这画布是你弄坏的,却要我来负责,还讲不讲理了?”
“讲理?”
男人似是听到了不得的笑话一般,嗤笑道:“在这里,老子就是理,究竟是谁给你的勇气,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有理走遍天下,你立刻把画布还我,否则我现在就去找狱警评理。”
陆南溪冷下脸来。“艹,给脸不要脸是吧?”
男人闻言顿时暴怒,低头唾骂了一句,不由分说的就拽上了陆南溪的头发:“臭婊子,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陆南溪痛的低呼一声,就被拖到一处阴暗的角落里。“你们是陈绯派来的吧?”
到了这个时候,陆南溪就是再蠢,也知道这些人是故意找茬的。“小丫头挺聪明的嘛,可惜,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辈子算是毁了。”
男人状似惋惜的舔了舔唇,目光却猥琐的在她胸前不断流连。“你们想怎样?”
陆南溪看着陆续围过来的几个男人,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哥哥想怎样,难道你猜不出来吗?”
男人猥琐的勾了勾唇,伸手就去扯她宽松的囚服。“不要!”
陆南溪脸色大变,拼命挣扎,试图呼救:“救命——”“艹!”
男人见她喊人,心里顿时一紧,不假思索的一巴掌扇到她脸上,骂道:“臭娘们!”
话虽这么说,陆南溪的呼救还是被巡逻的狱警碰巧听见了,眼见狱警就要过来,这些人只好无奈暂时离开,顺带不甘心的等了陆南溪一眼。狱警过来,只扫了一眼就知道陆南溪遭遇了什么,叹声道:“小姑娘,这里是这个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有些人能躲就躲,如果实在躲不过,就尽量往我身边躲,知道了吗?”
“您为什么要帮我?”
陆南溪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狱警,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我和刘毅是朋友,他托我照看你一二。”
狱警笑道。陆南溪抿了抿唇,莫名想哭,却被她憋了回去,咬牙道:“我一定会努力干活,争取早日出去的。”
。。。。。。。陈绯一早从简氏大厦出来,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自从陆南溪入狱以后,她的日子是越过越顺,每天她都亲自煲汤给简婴送到公司,看着他阴沉的眉宇越来越明亮,看着他眼中对自己的爱意越来越深,陆南溪就得意的不行。不仅如此,因为她这段时间的陪伴,简母对她也是赞誉有加,她离简少夫人的位置又近了一步。正因为如此,她才不能允许任何变数出现。就如同前几天,她得知那个好不容易被她送进监狱的女人,因为表现良好被减刑,就忍不住让人去找她麻烦,最好是能够让她受不了侮辱,死在里面,才最好。陆南溪。。。。。。在她完完全全得到简婴,坐上简家少奶奶的位置之前,是绝对不会让她有任何出来的机会的。只是,原本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她却因为工作的原因,不得不开始忙碌起来。工作忙碌起来,她自然就不得不暂时离开简婴,在他生活中出现的越来越少,两个人也不知从何时,越来越疏远。直到。。。。。。。一年后,她在一次通告中场休息中,收到闺蜜的一个照片。那张照片正是陆南溪写给简婴的离婚协议,上面白纸黑字写着陆南溪的名字。为了确保这份离婚协议的真实性,她还特意打印出来去做了笔迹对比,结果确实是陆南溪的笔迹。也就是说,简婴早在一年前就收到了陆南溪的离婚协议,却一直隐瞒着她,甚至借此一直推拒和她领证,办婚礼。那一刻,她简直气疯了。“你是怎么得到这个照片的?”
她失去理智的朝闺蜜怒吼,心里一片怨愤。闺蜜理解她的失控,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反而认真的告诉她:“这是她在简婴助理手机里发现的,而且日期在一年前,如假包换。”
陈绯握着手机的手不断的颤抖,眼泪噼里啪啦的砸到泛着微光的手机屏上,上面那个照片在这一刻刺眼至极。她猛然想起自己在陆南溪入狱之后做的那些傻事,每天给简婴煲汤送饭,每天想着法子哄简母开心,就算后来为了工作忙的不可开交,也三天两头给他打电话,去公司看他。可是。。。。。。渐渐的,打给他的电话全部石沉大海,去公司永远都是空手而归。这一年来,她就像个小丑一样被耍的团团转,真是可笑。陈绯心里的怨气一层一层的涌了上来,怎么也压抑不住,最后她把休息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崩溃的哭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压下情绪。她不能忍受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就这么毁在一张照片里。所以她照常去走通告,像个没事人一样,将所有的怨愤都压在心里。她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她不能着急,不能慌乱,她必须冷静,去想该怎么和简婴摊牌,让他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