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衡也不同她计较,只微微的笑,“我同自己娘子一起洗。叫他们来评评理,这叫流氓么?”
“败类?我冲我自己媳妇败类,别说是敗类了,就是禽兽也行!”
妈蛋!她怎么不知道他的脸皮这麽厚!
“不许下来!”夏沫又说了一遍。
因着是野外。生怕被人听了去,夏沫都是压着火气儿说的。
可那厮到好。恍若未闻,衣裳一件件的脱了,连贴身的亵裤都褪了去,精壮的身躯被朦胧的月色照着,即便是离得远,也已然瞧见了某些不该看的东西。
夏沫脸涨的通红,从小到大。只在生理课上听过那东西,今天可是第一次见,可是这人的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想想这么大的“凶器”将来会进入这小小的身体里,便觉得恐怖不已,伸出手来急忙去捂自己的脸,“非礼勿视…”
“媳妇儿,怎样?还满意你看到的么?”那人一脸笑意,已然一脚踏进了水里,朝着夏沫走过来。
“你…你…”
有月亮,虽然月华极暗,却依旧能瞧得出那人的身形,他竟然…什么都没穿就下来了!
“你怎么能什么都不穿?!”
慕容衡很大方的把正面转给她看,“媳妇儿,真没听说过谁家洗澡是穿着衣裳的…”
见他果然朝着自己走过来了,夏沫又羞又急,撩起水来就朝他泼过去,“慕容衡,你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慕容衡果然站在那里不动了,自家媳妇容易害羞,别看她平日里要强的紧,可是一到男女之事上,她便成了白纸一张。
本就是逗逗她玩,见她果然急了,也不再逗她,把身子浸进温泉里,呵呵一笑,“白白,你早晚是我的人…”
说死不过是吓唬吓唬他而已,倘若那个男人真的在乎你,便会尊重你,当他停下的那一刻,夏沫终于长舒一口气,这厮,从前她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变态呢!
其实,她是断断不会寻死的,只不过情急之下,实在想不到别的说词了,只好这么一喊,而那人,似乎也极是在意她,便停在原地不动了,一男一女,两人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慕容衡说:白白,你不知道,死其实是最容易的,活着,才是最难的,想死一根绳子就可以解决,想活,却要千辛万苦,即便活下来,也不见得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这就是人生。
夏沫说:阿衡,也许命运待我们有太多的不公平,但命运也给了我们许多让我们觉得幸福的人,比如我,在没遇上你之前,我一直觉得命运之神把我遗忘了,不然为什么我总是遇上倒霉的事?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命运之神一直没有忘记我,他只是把我所有的运气都用在了你身上,此生我最大的运气,就是遇上你。
长夜漫漫,风细细,水温温,月笼轻纱,这样的宁静是两人都不曾享受过的,所以,这样的夜色下,更应该促膝长谈,快意人生。
――――――――――――
回去的路上,夏沫睡着了,像只小猫一般惬意的蜷在慕容衡的怀里,卸下了所有防备,睡得没心没肺。
而慕容衡生怕惊醒了怀中的人儿,根本没让马跑起来,一柱香的路,硬是走了一个时辰。
“爷,您终于回来了!”在客栈门外等候已久的沈青急切切走上来,脸上的神情终于松了一口气。
“嘘…”慕容衡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她睡了,你轻一点!”
沈青当下闭了嘴,再不敢多言,拿了马缰绳便往马厩里牵。
慕容衡翻身下马,将夏沫抱在怀里,朝着客房走去,安顿好自家媳妇儿,轻轻在她额际吻了一吻,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时光总是过的那么快,轻轻替她拢了拢头发,不由得轻叹:霜白啊霜白,我原本少年轻狂视死如归,自从遇上了你,便开始渴望长命百岁。
最后这一句说的百转千回,似有无限的哀愁涌上心头,静静的又陪了一会儿,这才回房去了。
他哪里知道,夏沫压根儿没睡踏实,下马的时候她就醒了,实在贪恋他怀抱里的那一缕温暖,便索性一直闭着眼睛装睡了。
好在这厮没有乱来,想起今天温泉里的事,不免又是一阵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