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头昏眼花,整个人躺在地上,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夏沫却是见不得母亲吃这样的苦头的,当即冲过来把梁氏扶起来,将她安置在角落里那张没有被夏凌云砸坏的椅子上,吩咐海棠叫大夫,她自己则是转身走向了夏凌云。
夏凌云这么大的块头,硬碰硬她必不是他的对手,眼下只有智取,将他制住了,才能好好说话。
摸了摸洛伏苓给自己做的银针,捏在指缝里,瞅准机会朝着夏凌云的檀中穴就扎了过去。
“给本姑娘清醒清醒!”
众人看到的景象就是夏凌云伸长了胳膊打三小姐,而三小姐一低头,从他的胳膊下钻了过去,虽然钻了过去,可是三小姐的头发却被扯坏了,一头青丝便长长的垂了下来。
“白白…”
有条身影直飞扑到夏沫身旁,抱住她往前冲的身子,急忙把她拉回怀中。
不是慕容衡是谁!
夏沫恼他,当下便伸了手去推他,岂料那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白白好热情,你这么抓我的手,我会受不了的…”
这厮怎地这般没个正形,还不如装傻的时候好呢!夏沫朝他翻个大白眼,抽回自己的手,静静的站住了。
侧了脸去,也不理会于他。
“白白…”慕容衡试探着伸出手,扯了扯夏沫的衣裳,“好白白,就原谅我吧,你瞧我这衣裳都湿透了,晚膳都还没有用呢…”
说时迟,那里快,慕容衡的肚子很配合的响了一声,咕…
夏沫转过脸来狠狠瞪他一眼,“你活该!”
那人见夏沫终于露了笑脸,急忙捏了捏她软软的小手,“白白,不要生我的气了,我也是情非得己…”
沈青恰在这个时候进来,不等慕容衡吩咐,他直接就上前去,和夏凌云扭打在了一起。
之前这厮中了夏沫一针,又中了王爷的无影针,三下五下就被沈青制服了,家丁急忙拿绳子来,七手八脚把他绑了起来。
夏向魁恰恰也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看一眼屋中的情景,顿时皱了眉,“怎么回事?”
梁氏忙把事情说了一遍。
夏凌云却是一脸不服气,恨恨的瞪着梁氏,“三娘只顾偏袒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砸这雅霜苑?”
夏向魁朝着他的头就拍了一巴掌,“你这个败家子,砸东西还敢这么横,爹平时是怎么教导你们的?最最忌讳的就是浪费,你怎么做的?!”
他其实并不心疼梁氏和霜白,只是心疼那几个古董花瓶,要知道,那可是梁老爷当初花了大价钱买下来的,就这么被儿子给砸了,让他好不痛心。
夏凌云这会儿神智已然清醒了不少,只是两只眼睛仍旧红得厉害,瞧着夏向魁一脸怒容,他执拗的抬了抬头,“我就砸了,怎么着吧?大不了赔她们就是了!”
“你个混帐东西!”夏向魁朝着他的头又是一巴掌,说赔就赔,他可赔不起,一年的俸禄不过才一百五十两银子,虽然说大夫人平日里也有些产业贴补家用,可与这几个花瓶比,根本就是杯水车薪,相差太远,如今这个逆子竟然还说要赔,他哪里有钱赔!
“这是你三娘和三妹妹的房间,你有什么资格来砸东西?!”
因为慕容衡在,夏向魁虽然恼火,却也不得不顾及着儿子的面子,当着当朝皇子的面儿,总不能让人笑话了自己的儿子,能教训几句就教训几句,把这事就这么过了吧,只当他是喝多了发酒疯。
“我怎么就没有资格?!”夏凌云也怒了,腾的从地上站起来,歪歪倒倒的盯着夏向魁的脸,“她做了不要脸的事,还不许我这个当哥哥的管一管了?”
夏向魁立刻就看向了夏沫,见慕容衡扶着她,两个人好似感情很好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明明可以有机会的,她竟然选了这么个傻子!
“她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你说出来,爹给你做主!”
一听说霜白出了岔子,夏向魁这心头便一阵高兴,死丫头,你不顾我的意愿选个傻子当丈夫,那就别怪我这个当爹的不照顾你,你平时不犯错还好,若是你犯了错,我必不会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