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仲离听她说这话,皱了皱眉,不过又想,既然是来体察民情的,自然也包括替百姓主持公道,断案申冤等等,她这么说,话虽糙了些,理却是不糙的,当下朝着众人拱了拱手,“小可不才,愿意替大家分忧一二。”
百姓中已然有人开始议论,“哎哟,大官那,那可得好好看看,说不定真的能替咱们老百姓做主呢…”
“不急,且看看他能不能把这银子断清楚,倘若能断清楚了,咱们就把梅娘的案子呈上去。”
银子很快被丢进了清水盆里,却半天也没漂起半滴浮油来,夏红芒看着那依旧清亮的水面,不由得后悔起来。
她怎么忘了这茬儿?那人的手是干净的,没抓过猪油,这银子上自然也没有猪油,又怎么会漂起浮油来?
完了,这一下牛吹大发了,老爷那里可要如何交待?
眼下可要怎么办?
夏红芒急得头上冒汗,也没想出个招儿来。
大伙儿等了半晌,也不知道这姑娘搞什么名堂,如今见她一脸茫然,便有人上前催问:“姑娘,您到是给个话儿啊,这银子到底是谁的?”
夏红芒骑虎难下,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您再等等,让我想一想。”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夏红芒还是没有想出解决的法子,求助的望向慕容瑄,慕容瑄也是爱莫能助,只无声的朝她摇了摇头。呆叨叨划。
慕容仲离早就看出端倪来了,缓缓至她身前,“红芒,如果身子不适的话,就让霜白来吧…”
我擦!
夏沫在心底爆了粗口,就算你是终极大boss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凭什么她夏红芒想出风头惹下来的烂摊子要她夏沫收拾?
正想找借口推脱,却见沈经年已然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压低声音在她耳旁道:“三小姐,老爷重托,您必须得出手,倘若您不出手,这面子上可是挂不住啊…”
夏沫看他一眼,还想拒绝,却见沈经年手指一翻,直接把夏沫拖到了夏红芒身旁,朝着众人拱了拱手,“诸位,实在是抱歉,我们家这位二小姐身体抱恙,只怕是不能断这银子了,现下请我们家三小姐出来,必然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夏红芒此时也做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挨着慕容瑄站了,好不容易长舒一口气。
“红儿,你怎可如此鲁莽,这人又不是杀猪的,手上没沾过油…”慕容瑄不由得轻叹。
夏红芒一边扶着头做出一副身体不适的样子,一边压低了声音道:“我这还不是想让你脸上有光嘛!谁知道一着急就没看清形势,也罢,以后我不强出头就是了。”
“不过,这事我倒瞧着那夏霜白也断不出来呢,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卖伞的和买伞的疑惑的望着先前那姑娘,看她扶着头离去,倒并未相信她是身体不适,倒更像是断不出来,头疼,所以就知难而退,换了别人。
再瞧走过来那一身湖蓝色裙子的姑娘,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这姑娘委实生的漂亮,单是那一双凤眼便让人惊为天仙,比刚才那姑娘不知道漂亮了多少倍,只是这姑娘看起来也不过十三四岁年纪,能断得清么?
隐隐都提她担着忧。
夏沫推脱不过,只得硬着头皮上,来到两人中间,将那点碎银子从水里捞出来,朝着一旁的沈经年道:“沈管家,听闻你力大无穷,烦你将这银子劈成两半,他们一人一半,大家都各自散了,回家去吧…”
“记住,一定要公平,切的不多不少哟…”
这话一出,大伙儿都倒好一阵惊讶,“哎呀,这姑娘怕是根本断不清这银子是谁的!”
“没有那金刚钻儿就别揽这瓷器活儿啊!叫我们白等半天,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原来是个草包,大伙儿都散了吧!”
看热闹的人顷刻之间走了大半,一边走一边纷纷对夏沫做出鄙夷的表情,夏红芒得意的翻了翻眼睛,看向慕容瑄,“你瞧吧,不光是我理不清这银子到底是谁的,就是她夏霜白来了,还不是糊涂的给他就断了?”
“你老说她聪明,还不是只看着她长了一张漂亮的脸!”
“这下看老爷怎么治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