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杭花了一个星期才从和方子政的对话中走出来。
&esp;&esp;期间他发来消息,问她如果以后有学业上的问题是不是还可以请教她。
&esp;&esp;她说当然。
&esp;&esp;她注视着自己发送的“当然”的绿色方框,却再也没有收到方子政的消息。
&esp;&esp;几次打开和他的对话框,试图再开解劝慰他,但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去。
&esp;&esp;林杭不希望方子政变得和她一样。
&esp;&esp;希望那天的话他能听进去几分,一分也可以。
&esp;&esp;“明白一起不过是,无数次对不起。”耳机里的女声在唱。
&esp;&esp;“对不起。”她对着天花板轻轻说。
&esp;&esp;她摘下耳机,从包里掏出电脑准备开始工作。
&esp;&esp;“对不起谁?”眼前一杯星巴克从天而降,拿着它的人是一身灰色西装的陈程。
&esp;&esp;“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他微笑着说,“给你点了轻甜奶油冷萃。”
&esp;&esp;林杭今天刚刚到岗上班,猝不及防就碰到了boss,一下子有点发懵。她仔细的品味了一下陈程今天的衣着,领带上还颇为用心地别了一个领带夹。
&esp;&esp;阳光照在上面的时候,碎钻的光芒明晃晃刺到她的眼睛。
&esp;&esp;她伸手接过来说:“谢谢。”
&esp;&esp;陈程向她颔首:“辛苦你了,林律师。”
&esp;&esp;林杭突然有点害羞了起来,面前的人已经转身离开。
&esp;&esp;轻甜奶油冷萃放在桌上,奶油一丝丝在褐色的液体里化开,林杭拆开吸管喝了一口,带着微甜的冰咖啡灌进肚子里。
&esp;&esp;在这个星期里她在微信上和陈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每次林杭抛出话题,他回复的内容都很有趣,时不时会附上自己正在干什么,餐桌对面没有别的女生,清一色的陈路曼。
&esp;&esp;他们这样算什么呢?不是女友,不是炮友,算朋友吧。
&esp;&esp;自己想和他做朋友吗?
&esp;&esp;她摇了摇头,看了看工位旁边的窗户映出自己的倒影,转头开始工作。
&esp;&esp;在currentturbe提出要让charles&esp;ng加入仲裁程序后,hydrops果不其然提出要排除专家,并且指责她们存在恶意。
&esp;&esp;当然了,林杭收到邮件的时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们选任这位仲裁员难道就没夹带私心吗?
&esp;&esp;charles&esp;ng和仲裁员的丈夫的对立诉讼可不是一般的诉讼,是关于知识产权的诉讼。两人就一个专利的所有权产生的争端,每年五万美金的知识产权费用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esp;&esp;就算这位仲裁员出具了独立性报告,这份颇为可观的利益就像是一根刺,能刺进所有当事方的眼里。
&esp;&esp;林杭一字一句地阅读hydrops在邮件里对她的指摘,发现对方气急败坏,仿佛承受了巨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