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才现家里静悄悄的,上下两层楼都找遍了,也不见一个家人的人影,她有些急了,这时听见厨房传来的声音,到了厨房一看,原来是吴妈在收拾厨房。
“吴妈,家里人呢?怎么都不见了。”嘉慧细声细气、很有教养的问吴妈。
“哦,是二小姐啊,老爷、夫人还有三少爷去送另一位小少爷去了,就是跟四老爷一块来的那位少爷,二小姐二小姐你去那,给我留个信,等老爷回来问起来我好告诉老爷啊。”看着往外跑的二小姐,吴妈赶紧就问她,可已经晚了。
“唉”无奈的吴妈叹了口气,只好又接着收拾厨房。
快跑快跑跑的嗬叱嗬叱的嘉慧不停的给自己打气,一定要赶在火车开之前到,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她似乎忘记了,是她自己之前不依不饶来着。
到了快到了她已经看到了车站,她似乎已经看到这个可恶的家伙被自己呵斥的低头认错的样子,虽然她觉的自己很可能说不过她,事实上也的确说不过他,但她还是这样想象着。
“呜咣咣咣咣”听到火车的汽笛声和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她一下子停住了,她觉的自己像失去了一件漂亮礼物的小女孩,她感觉到自己像被抛弃了,她也许这辈子再也无法报仇了,王嘉慧如同丢了魂一样站在了火车站旁的栅栏边。
“呜呜呜”慢慢的蹲了下去,她感到无限的委屈和不甘,哭涕着、难过着,这下礼物真的失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拥有,这让她无比的伤心和委屈。
于是,她越哭越厉害,越哭越伤心。
“嘉慧,你这是怎么了,出去玩也不回来送送家里的客人,蹲在这哭什么呢?”耳边传来母亲的声音,她像找到港湾似的,扑进了那里,哭的更厉害了。
“受教育了呗,爹我没说错吧,您是不是得奖励我一点什么?”旁边的柏成献宝似的向父亲报告着,王文礼正一脸微笑的看着受到教育的女儿。
“去,有你什么事,一边待着去!”王文礼教训着这个油腔滑调的儿子。女儿一直是她头疼的对象,他爱她,怕她受委屈,但她却那么的单纯,在学校学的东西让他担心,但这下好了,要真是这样,对她也许是件好事,自己可不舍得说宝贝女儿。
三十多分钟后,火车停在了吴淞火车站,司南随着人流慢慢的走出了车站,来到了码头,码头上人流如织。
司南要乘坐的这艘船是隶属招商局的泰铭号,大约有2ooo多吨,时14海里左右,而上海到天津的航程为754海里,也就要他要在船上待将近4天的时间。为此他特意定了一张一等舱的票,花了5块钱。
算算日子,他要在路上漂泊至少1o天才能回到西安,前提是一路上不出什么太大的差错,太慢了!司南如是想。
南太平洋上,一艘5ooo多吨的货船正在披荆斩浪前行,船头一个穿着还算过的去的男子看着被舰劈开的浪花呆,这个男子就是拉契尔。
离开上海已经5天了,此时货船再有半天时间就能到达马六甲,在这里最著名的城市新加波加煤加水之后继续前行,直到印度停泊之后继续启程然后回国。
拉契尔的脑海中不停的想起中国王和南司对他说过的话,他越是品味那些话,现他们说的越有道理,他已经决定回国后,将这一切都详细的说给自己的家人听。
他现在很庆幸,当初自己离开捷克,决意去旅行,现在看来是正确的,正如南司那个小孩说的那样,如果自己促成这些纷杂的事情,他或者说是捷克将赢得这个古老国家的友谊,而这个古老的国家也将感受到捷克的真诚。
没错,就是态度!这个小家伙说的很对,他崇尚利益,但追求的是一个平等的态度,一个来自彼此的尊重,也许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拉契尔才能赢得这些合约和那些让人深省的忠告。
心情很好的拉契尔回到了船舱,到了自己栖身的小小的四平米的房间,这会似乎这个狭小的房间也宽敞了起来,原本固定在对面船壁上的桌子也不那么讨厌了,至于那些放置零碎物品的固定卡子这会似乎也可爱了很多。
他拉出床下一个箱子,这个箱子小一些,而且也很轻,但拉契尔觉的它更有价值,他仔细的看着这些大大小小的设计图纸,确切的说,是这些半成品的设计图纸,尽管只是半成品,但它们的价值却是无法估量的。
这十几张是一种汽车的装置,虽然他不懂,但按照南司说的,如果有了它,这种汽车将无比舒适,它将越所有的汽车,包括美国人成天挂在嘴上的福特。还有这些,它是一种新的轮胎,加装了钢丝的轮胎,拉契尔当时听到时简直有些不敢想像。
天那!要知道大战的时候,全世界的轮胎都怕钢铁这一类东西,可又有谁能想像的到,给轮胎里面添加钢丝呢,这简直是一个异想天开的设想。
再想想自己身上的这几块让人着迷的宝石,还有身上5o万美元的支票,拉契尔突然觉的自己就像在天堂一样。
而这些都只是收获中的一小部分,他觉的自己收获最大的是对问题的思考,这让他的思维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自由和富有灵感。
当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德国会失败的时候,那个聪明的中国男孩用了一个很简单的游戏,就让他自己明白了那些辩解是多么的无力,而中国王这个最真诚的朋友,则用一个小小的寓言故事就让他醒悟,并解决了捷克人最烦恼的问题。
想想吧,这一切是多么的奇妙,虽然这个中国小孩给自己安排了那么多工作要做,但他觉的自己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那是一个伟大的国家,伟大的文明和充满神秘气质的一群人!
5月初的时候,司南终于回到了西安,一路上比他预想的要顺利,当司南跨进院子的时候,马上被周围的小孩像疯了似的围了起来。
爷爷、奶奶、青山在边上嘴都合不拢了,司南想过去和他们问好,但周围的孩子们让他根本无法脱身,无奈之下,只好祭出法宝:“一会吃完晚饭先检查功课,做的好的有奖励,做的不好的有处罚,奖品是自来水笔,这可是那些在省立中学堂里读书的学生才能有的,现在不放开我的没有!”
检查完孩子们的功课,他非常兴奋,孩子们做的不是小好、是大好,看来自己离开这将近2o多天的时间里,他们并没有偷懒,于是每个孩子都得到了一支钢笔,同时像之前奖励铅笔一样,收回他们积攒的红豆。
正和爷爷奶奶说着话,张炳玉和几位洋先生们来了,看着张炳玉和洋员们活络的样子,司南都有些难以置信,几位洋员看见司南大呼小叫的扑了上来,一个个都上前来拥抱,闻着这些洋人们身上特有的体臭,司南都有些快要做呕。
现在这几位洋员,可不是刚来那会了,一个个都像吃了催肥饲料,身体快的福,司南开玩笑的和安德烈说:“你要是在这样下去,你的腰部周长就马上等于你的身高了,太肥胖了对你的健康不利,你需要锻炼和跑步,而不是看见中国的美食就停不住嘴。
安德烈耸了耸自己的肩膀,无奈的说着:“没办法,亲爱的南司小朋友,中国的美食让我就像生活在天堂一样,让我放弃美食,那我宁可入住地狱。”旁边的两个也异口同声的表示他们有同样的看法。
“不过,南司,你提议的加强运动的做法我们表示赞赏和认同,请您放心,我们不会因为美食和运动而耽误工作,不过南司,现在你有大麻烦了!”
司南脑袋一蒙,什么麻烦?机器和工厂不是已经调配好了吗?
看着司南的脸色不大对劲,张炳玉知道洋伙计们告诉了司南事情有些麻烦,这事本来要给司南说的,但人多嘴杂,而且司南回来到现在也没怎么清净下来,这会的张炳玉可不是之前的没见过世面的人了,他多少能从安德烈等人的动作和表情上看出一些来。
“是这样的,司南,厂子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可没法采石墨矿啊,刘镇华一个团的军队就驻扎在咱们之前给矿上盖的房子里,跟狗皮膏药似的,撵都撵不走,几次工人去采矿,都被赶回来了。”
又是刘镇华这个王八蛋,司南听到他和陈树藩的名字就脑仁疼,这俩货这段时间已经让他难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