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骆峪河北岸河滩,这里又多了3ooo多亩优质的草场。
甘陕边界的天水县,离开陕西长达7个月之久的文图瑞驱赶着马群,这是一支有近4oo匹中亚和新疆优秀马种的马群,随同他的还有十多个大鼻子,不过从肤色和相貌上看,明显偏黄种人多一些。队伍里还有近5o辆胶轮车,这些大车和车夫都是之前专门配给的。
大车上是马匹食用的草料和草种,同时还携带着大量的饮用水。
一路风尘仆仆,西北的严寒和恶劣天气,让他们差点在暴风雪中丧命,经历重重磨难,现在他们终于赶到了天水县城。
文图瑞用手里的手令叫开已经关闭的城门,多亏了这个手令,否则一路上自己不知道都死了多少回了。
干渴、龟裂的嘴唇,在和城门守卫交涉完之后,又渗出了鲜血,文图瑞和旁边的人赶着马群,进入了天水县城,要去东门附近一处自己老相识开的车马店休息。
马仁青掌着马灯,打开车马店的大门,看到门外黑压压一片,还以为是来了贼人,吓的赶紧要关门。
“仁青老哥,是我图瑞啊!”文图瑞一把抓住门边,连忙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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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零章 千难万险】………
“好太好了炳玉,你们做的好,地基都挖好了,这可节省不少时间!”周学熙看着眼前满是坑道的水泥厂地基,兴奋地对张炳玉和司南说道。按照他的估算,这个地基至少需要2ooo人劳作半个月,可没想到在他来之前就已经挖好。
水泥厂地基将采用青石和水泥灌浆筑造,这轮不到司南操心,谁让人家是亚洲屈一指的水泥大王呢,不过周学熙也挺够意思,看到地基已经挖好,额外为基地免费提供了2oo吨水泥。
水泥厂正式定名为长城水泥厂,与铅笔厂一样,厂标同为一段蜿蜒曲折的长城,西安与启新各占5o%的股份,由西安提供技术设备和原材料,启新提供建厂资金和人员,说起来周学熙占了个大便宜,但司南有自己的考虑,他要用长城做生意不亏合伙人来吸引国内闲散的资金,为以后陕西工业化遍地开花打基础。
他此刻无比想念后世的钢结构厂房,按照现在的技术水平虽说完全能够复制,但糟糕的运能限制,使他不得不采用最古老的笨重厂房。
截止到今天,为周至各个工地效力的胶轮车已经突破4ooo辆,每天仍旧以2o辆以上的度增加。漫长的西潼公路上,车老板子们甩着马鞭,犹如东去西往的两条长龙,奔波于公路左右两边。陕西和河南报界,称之为:“己未(1919年)长龙”
丢下周学熙,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基地先建设的是钢铁厂,各个厂房已经按照规划挖好了土方,正在进行紧张的地基浇筑。一些刚来的民工,已经被安排到化工区,开始挖掘肥料厂的土方,这些民工还需要经过系统的培训和组织才可堪大任。
何塞最近很滋润,起先被强制进行身体的恢复和进补,他是很厌恶的,但当他傍晚随中国王看过几次之后,他郑重的向王文和道了谦。在来中国的邮轮上,何塞对王所说的一切已经有所准备,但实在没有料想到的是,这里竟然如此的落后,如果不是个别的现代机器还能偶尔出现,他会认为这里还处在中世纪。
司南好几次带着乔装的何塞,进入西安城实地考察,以便打消何塞急切的念头,让他更好的配合大夫的调养。考察回来后,在何塞的住所内,他详细的向何塞解释了近百年这片土地上生的事情,何塞终于安下了心,开始积极的配合调养,闲暇时间集中精力开始思考科学理论,时不时的还给司南他们出点主意,倒也过的惬意。
为何塞服务的,一共2个人,一个是张炳玉家的伙计大憨,从小就在张家,忠诚度上是不用怀疑的,大憨极好的完成了伺候何塞的任务。另外一个是3o多岁的临潼林氏,林氏全家命丧镇嵩军之祸,这样的祸事也同样生在很多家庭。
林氏自幼读过些书,倒也认得些字,考虑到何塞需要有个人照顾饮食,在征得林氏的同意后,专门调来给他做饭。
何塞是温文尔雅、绅士风度十足的,在美国之所以被称之为:“神经病科学家”主要还是美国过于注重商业化的科研环境,让何塞十分不满,为此他没有少作过。但在这个山谷里,大多数时间只有他们3个,晚上更有秦岭山麓边缘狼嚎的声音,白天则是飞鸟鸣叫、万物勃的美景。
他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静养,配合李守义的食补和药补,加上闲暇之余在山麓边缘行走赏景,何塞的身体恢复的很好,特别是西方人长期的肉食生活,体内缺乏维生素,经过调养,他现在是红光满面,精神头十足。
“图瑞,你咋这时候往回赶,你疯了吗?”马仁青赶紧将浩浩荡荡的人马让进大车店,平日里宽阔的大车店,此刻已经拥挤不堪。大家手忙脚乱折腾了近一个钟点,才把所有的车马安顿好,此刻马仁青正和文图瑞挨个给这些马匹喂食草料。
“别提了,仁青,蒙疆那里不安稳啊,白俄闹革命,2天一小打,3天一大打,根本没法在呆下去,要不然弟弟性命就交待到那里了。再说我也急着回去,马也收的差不多了。”
“那这些人是?”马仁青用手悄悄指了指同样正在忙活着给马匹喂食草料的大鼻子们。
“有几个是懂马的,通译说其中有一个还是白俄的教授,大多是白俄和哈萨克,这些人放在辛亥年就是被革命党杀的对象,有几个是雇的,其余都是一路上救治的,洋人那里也不太平啊。”文图瑞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
喂好了马,大车店的厨子也烧好了饭,马仁青招呼大家赶紧吃饭完睡觉,人多炕不够,只有挤挤了,原本睡5个人的大炕,睡了1o个人,一个个挤得跟糖葫芦似的。
文图瑞住进了马仁青小儿子的房间,马仁青的小儿子马礼志不服老爹的管教,3年前偷跑去参加了马麟的队伍,此后就一直没有音讯传回,房间也就一直空着。
安卡列夫被安顿到了周至之后,就播种下了一部分从罗斯托夫带来的草种,他要观察的是,罗斯托夫地区的草种,在这里的生长和营养含量。文图瑞在翻译的帮助下,像个好奇宝宝,一直跟在安卡列夫的后面请教。
安卡列夫从每天例行的测量、梳洗、喂食、观察马匹慢慢讲起,又拿出自己的笔记,在小黑板上详细的为其他人讲解马种的日常管理,谱系的重要性。
从此,这些年龄大大小小的学生们,开始跟着安卡列夫每天观察牧草、选样测量和学习化验,观察马匹的进食和粪便,甚至要用手抓起马粪来闻,确定新鲜粪便的气味有没有异常,这颠覆了这些学生的认识。
一个多月的学习,让文图瑞大开眼界。古老中国对各种学科的知识,从来都是笼统的归纳,而未形成定性和定量的分析,育马也是如此。文图瑞持以自傲的育马经,在安卡列夫这里遭到了打击,不过他笼统而宏观的经验也让安卡列夫受益非浅,两人引为知己。
当文图瑞恍然大悟的时候,也是他意识到中国马种濒危之际,于是他主动请缨,要求去蒙疆引进优秀马种,逐渐恢复和改良。安卡列夫的主要工作是扩大顿河马的种群,这与他的想法并不矛盾。
劝阻无果之下,他带着5o辆大车和几个马夫,携带周学熙讨来的手令,在9月上旬踏上了西去蒙疆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