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知道他不怕,酆郸自己的身体都是冰凉的,比风还要凉。
孟元一个暴起,见不得他拉着观主胡作非为,上来就要扯开他的手:“真是不知羞耻!”
云容将手盖在孟元的手背上,试图安抚:“无碍,他不懂这些。”
孟元有些委屈,鬼物就算不知道,但是他却实实在在地耍流氓,只是观主脾性好,对这东西多了几分宽容。
云容尽量控制自己不往下看,他将搭在屏风上的布巾递给了他,用动作示范:“把身上的水擦干,然后再穿衣服,你听懂了吗?”
酆郸发出毫无感情的应和,非常粗鲁地将身上的水滴擦干,再抬头望去时,云容已经走了,而他的面前是干净的衣物,还隐约能闻见一点梅香。
孟元在旁边盯着他,指使着他穿衣服:“迈,迈腿——”
“系带你不会吗,唉……别打死结啊!”
最后孟元看不下去,教他打了一回,酆郸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松开了刚系好的带子,在孟元未来得及的阻止下,迅速地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孟元,比女子还要浓密的长睫垂下,毫无感情地说出实话:“我的,好看。”
孟元:……我要忍住
再套上道袍之后,酆郸又故技重施在腰间系了一个完美的结,目的性极强地跑到云容身边给她看,屋内的烛火在他眼中跳跃着,泛着小狗邀功的渴求色彩:“好看。”
孟元在后面气得跺脚。
明明是他教会的!出了师就将他抛在脑后……不愧是没有心的鬼物!
他在这头气愤不已,云容正弯腰收拾床铺,她闻言转过身时正好对上他腰间系好的结,的确系的很好,她毫不吝啬夸奖:“你做得很好。”
听了这话云容又回过头去继续整理,身后的人为自己没能得到先前的抚摸而感到困扰,他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云容摸他,于是蹲下身子,双手趴在床边专心仰视着她。
而她一偏头,就发现了他的存在。
这化为人形的鬼物长了一副诱惑人类的皮相,而他似乎也明白这一点,在云容看来时,学着之前的动作微微弯起嘴角,但他资历尚浅,大概不知道自己脸颊上肌肉很僵硬,眼里也并没有任何笑意。
就像是被强行扯上嘴角的精致木偶,惹来女子的一串笑声。
“太假了,”她这样说着,若非孟元在这里,她大概是要亲手教他什么是真正的笑,如今她只能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拉下他的嘴角,“笑是发自内心的,让你感觉到舒畅时不自觉地动作。”
明明一个简单的词,却需要她用更复杂的话去解释,云容一时也有些苦恼,她只好暂时抛下这个问题,又问起:“你为什么要蹲在这里,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