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桥※书※吧※BOOK。※
第66节:血色尼罗河(15)
“棒极了!”他赞美她,“干得好,我的宝贝。”他抑制着自己想去帮她的冲动。她自己做得非常好,收缩得既有规律,又有力度。
马驹儿的头探了出来。“像它妈妈一样的灰色。”他充满快乐地小声说。接下来,突然整个胎囊和里面的马驹儿都弹了出来。当它落在地面上时,胎盘分开了,胎囊散开了。泰塔感到惊奇。这是他所目睹过的数以千计的小马驹儿降生实例中最快的一次了。那头小马驹已经开始极力地挣脱身上的胎膜。
“像一阵旋风似的那么快。”泰塔笑着说,“那就是它的名字。”“云烟”充满好奇地注视着她的新生儿在那里使劲地奋争。终于,胎膜破了,他是雄马驹,由于是雄马驹,他格外有劲儿,竖起他的身子,像醉汉一般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一个劲儿摆动着。他吃力地喘息着,银白色的肋腹在明显地起伏波动。
“好!”泰塔轻声地说。“勇敢的好男孩。”“云烟”深情地充满母爱地舔着他,表达着她对小马驹儿降生的欢迎,却差点把他再次撞倒。他蹒跚着但还是恢复了平衡。然后,她认真地开始了她的亲子流程:以她的舌头来了个长时间的沉着的抚慰,擦掉了羊膜的流液。接着她将她那发胀的乳防移到很容易靠近的位置,她的奶水早已从她那大起来的奶头滴出来。小马驹儿吸了吸它们,然后像一个帽贝一样依附在一个奶子上。他猛劲地吮吸着,泰塔悄悄地走了。他在不在场不再有什么实际意义了。
黎明时分,骑兵们都来欣赏母婴。骑手们都不至于糊涂到会挤到它们母子。在一个审慎的距离内,他们相互评价着刚出生的小马驹儿的漂亮的头和长脊背。
“多么宽的胸啊,”沙巴克评论道,“他将是一匹有耐力的骏马,他将来会全天都跑得动。”
“他的前腿不外斜又不内翻,将来肯定是匹快马。”希尔特说。
“他的臀部和后腿平衡得好极了,既没有镰状足又不两胯不齐。是的,快得像风一样。”童卡说道。
“您给他起个什么名字啊,巫师?”麦伦问道。
“旋风。”
“是啊,”他们立即表示同意。“对他来说真是个好名字。”
在十天的日子里,“旋风”一直围绕着他的妈妈嬉戏玩耍,当她没有低下身来给他奶吃时,他就猛劲儿地顶撞她的乳防以便满足他的食欲。
“贪婪的小家伙,”泰塔说,“等我们继续出发的时候,他就强壮得足以跟上队伍了。”
在他再一次向南方进军之前,麦伦在等待着另一个特殊的日子,即满月升起的那一天。当泰塔骑马来到队伍中的时候,麦伦看到他正在检视水壶和拴在每一匹载物骡子背上的石灰袋。他匆匆忙忙地解释道,“我保证我们将不必再需要他它们了,可是……”他想找更恰当的理由来解释。
泰塔提供了他要的解释:“它们太珍贵了,不能丢弃。我们可以在奎拜卖掉它们。”
“一点儿不错,这正是我心里所想的。”麦伦看起来轻松了许多。“我自始至终从未怀疑过你的巫术效力。我确信从现在起,我们将发现在前面只有好水。”
事实证明果然如此。他们来到的下一个沟池是清澈的,河里充满了嘴旁长满长长触须的大鲇鱼。水位日渐减少的河里聚集着稠密的鱼群,因此它们随时可供人们叉捕。它们的肉为鲜橘色,富含脂肪。他们做了一餐美食。现在,泰塔的声誉像大理石的雕刻、像纯金的浮雕一样,牢牢地刻在战士们的心中。四位分队的队长和他们的士兵们随时准备跟他到天涯海角,那正好是与法老命令他们去做的完全一致。
喂马的饲料一直处于供不应求的紧张状态,但是泰塔过去从那条路走过,熟悉此地,因此就在周围的乡村寻找饲料。他带领着他们从尼罗河到隐秘的山谷绕行,因为在那里长着低矮、坚韧的沙漠里的灌木丛,它们看起来好像是死了或枯干了,但是埋在每一棵植物下的巨大的块茎却充满了水分和营养。在艰难时期,它们是大羚羊群的主要食物——它们用蹄子把那些块茎刨出来。骑兵们把它们砍成块儿。起初马匹不肯碰它们,可是饥饿很快就征服了它们不情愿的态度。士兵们将水壶和石灰袋藏起来,而以这种根茎来取代它们。
§虹§桥§书§吧§。
第67节:血色尼罗河(16)
在接下来的数月里,他们维持着前进的速度,可是那些较弱的马匹开始摇晃。当它们垮掉了,骑兵们只好杀死它们。他们用剑从它们的两耳之间砍下去,劈开了它们的头颅。他们将它们的骸骨弃之于路旁,任其在阳光下变白。在他们面临着最后的障碍——沙卢卡峡谷之前,总共已经死掉了二十二匹马。该峡谷是一个狭窄的通道,尼罗河在这里强行通过。
在这峡谷的上游,当河水暴涨时,尼罗河几乎有一英里宽。然而尼罗河通过沙卢卡峡谷时,从一边陡峭的河岸到另一边,它被压缩到只有100码(1码=0。9144米)宽。当他们在它的下游宿营时,自离开卡纳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流淌的河水。一条细细的小溪通过多岩石的水道涌入下面的水沟。然而在它被沙滩吸收之前,它的流程也不到一英里,就消失在下面的沙滩之中。
他们上了沙卢卡山脊,沿着那条峡谷的边缘处,有一处野山羊的足迹。他们越过平原的上空,从最高处朝南向远方那显得低矮的青山望过去。“科莱里山脉,”泰塔说,“它们矗立在那里保卫着尼罗河流域。奎拜在前方只不过五十里格的距离了。”
河道的延伸是由沿河两岸的棕榈树丛为标记,它们沿着西岸向山脉的方向延伸。当他们离奎拜越来越近时,尼罗河的流势也越来越强了。他们的情绪高涨。他们在一天之内就走完了这次旅行的最后行程,终于站在尼罗河的交汇处了。
奎拜是在埃及领地上最远地界的边境前哨。这个小小的要塞住着这个行省的总督和一支边疆警卫队。这个城镇沿着南岸扩展开来。它是一个贸易站,但即使在这么远的地区,他们仍能看到许多失修了的以及弃置不用的建筑。所有和母国埃及的贸易都因尼罗河的衰竭而中断了。没有什么人会准备沿着泰塔、麦伦和他们的兵士们已经通过的这条艰险之路去率领一个商队。
“这里的流水来自埃塞俄比亚高地。”泰塔指着东边的那条宽宽的河道说。河水在流着,他们能够看到水车的轮子沿着远方的河岸在转动,它们将河水搅上去引入灌溉的渠道。在这个城市的周围是大片的绿色高粱地。
“我想有望在这里找到养肥我们马匹所需要的大量谷物。”麦伦欢快地说。
“是的,”泰塔同意他的想法。“现在我们必须在这里好好地休息,直到它们全部恢复健康为止。”他拍着“云烟”的颈项说。她的健康状况极为不好:她的肋骨突出,皮毛光泽全无。虽然泰塔已经将自己的那份儿粮食与她共享,喂养她的马驹儿,但旅途的严酷对她造成了损害。
泰塔将其注意力转向尼罗河的东支。“那就是王后洛斯特丽丝领着我们出走埃及的那条路,”他讲道,“我们划着帆船远至另一个陡峭峡谷的河口,在那里我们无法通过,只好停在那里,然后靠战车和马车继续前进。在山里,王后和我选定了法老麦摩斯的坟址。墓地由我设计并将其更巧妙地隐藏起来,我坚信它从未被发现和亵渎过,并且将永远不会。”他沉浸在自己的成就感之中,接着他继续说:“埃塞俄比亚人有好马,他们是勇士,凶猛地保卫着他们山中的要塞。我们派出去征服他们的两支军队都被击退了,导致他们建立了埃塞俄比亚帝国。我担心将永远不会有第三次尝试了。”他转过身,直指下面尼罗河南部的分支。它比东部的分支更宽,但是它是干枯的,河床上连点滴的细流都没有。“我们必须沿着那个方向走下去。经过不足几个里格的路程后,尼罗河进入了沼泽地,两支军队就这样被沼泽吞没而未留下任何痕迹。不管怎样,如果我们幸运的话,也许会发现它的面积缩小了,或许可以发现更容易通过的路。我们可以使用王室的鹰玺,这样就会从总督那获准由当地的向导来带领我们。来,让我们跨越奎拜。”
大旱这七年以来这里的总督一直在这个边境前哨。他的名字叫纳拉,是个驼背,经过沼泽热不断地袭击后,他面色蜡黄,但是他的驻防地的状况较好。他们的高粱供给得好,他们的马匹养得肥。麦伦向他一出示王室玉玺,并告知他泰塔的身份,他就殷勤有加。他领着泰塔和麦伦到了城堡的客房,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房间。他派来了奴隶照料他们,令他自己的厨师为他们准备用餐,接下来对他们开放军械库去重新武装他们的分队。
※虹※桥书※吧※BOOK。※
第68节:血色尼罗河(17)
“从马匹配备站挑选你们需要的马匹,告诉军需官你们需要多少粮草。不必节省,我们会尽一切努力为你们提供所需物品。”
当麦伦视察过在新营房里的兵士们,他发现他们都很满意。“给养好极了。镇子里女人不多,但是那些很少的几个却很友好。那些马匹和骡子正在痛享它们的美餐:高粱和绿草。没有人有任何怨言。”希尔特报告说。
在他长期离乡背井后,总督纳拉渴望着文明世界的消息,渴求着与聪明老成的人在一起。特别是泰塔的渊博的讲演令他着迷。许多夜晚,他都邀请泰塔和麦伦与他一起共进晚餐。当泰塔向他透露他们打算通过沼泽向南骑行时,纳拉看起来表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