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熟悉,是因为温鹤绵在谢琅身上闻到过这种味道。
而当时的场景,温鹤绵咬牙,不说也罢。
想法在脑海中过了遍,实际上只是短短几秒的事,温鹤绵掩下眸,面不改色踏进御书房。
进入御书房后,闻到的那股异香更浓了,温鹤绵戴着面纱都被呛得咳了声,坐在书案后面的谢琅听到动静,忙上前来,端了杯茶水泼灭炉子里燃着的香。
他拧了拧眉,霎时间好像有些慌张,又很快镇定下来:“没事吧?”
温鹤绵这下不问也得问了:“你这御书房中熏的什么香,怎么不用从前的香了?”
谢琅沉默了下,语气含糊:“不喜欢了,换一种。”
换归换,换成这种多少有点不正常了,温鹤绵暗自在心中记下,察觉出他不愿意说,遂没有接着问。
谢琅见她不说话,像从前很多次一样,推着她去椅子上坐下。
御书房原本只有一把椅子,后来为了方便,谢琅给温鹤绵单独加了把,除她以外的所有大臣,都没有这种特殊待遇。
没想到还保留着。
温鹤绵原本想好的话哽在心中,她缓缓抬眼,问:“朝堂上有人惹陛下生气了?”
谢琅目光怪异:“来喜说的?”
温鹤绵:“我问的。”
来喜身为天子近侍,本就不该透露皇帝的消息,温鹤绵特殊,他才愿意开口说出来,但要把这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否则谢琅怪罪下来,她也会于心不安。
“嗯。”
谢琅果然没说什么,他语气一转:“我说了我不要旁人,太傅若也是像朝臣那样劝我开后宫,就不必说了,我不会听的。”
谢琅垂眼,试图遮掩眼底的落寞与黯淡,他知道温鹤绵现在对自己没有男女之情,拒绝在意料之中,她未尝不会想别的办法来让自己打消念头。
满心苦涩,无处倾诉。
温鹤绵一怔:“……我没有。”
再怎么长大,谢琅和当初扑在她怀中撒娇的小孩终究有相似之处,总爱把苦打碎了往肚子里咽,温鹤绵不自觉的就会关心他。
她轻声道:“我只是想来问问,陛下先前为何不上朝?没有想干涉后宫的事,以前是,现在也是。”
谢琅听见她说的话,眼底闪过丝笑意,像只大狗,瞬间又把耷拉下去的耳朵竖起来,眼眸亮晶晶的:“可以干涉,后宫随你干涉。”
只要不是和那些老古板大臣站在同一阵线,谢琅就高兴了。
他没有回答温鹤绵的前一个问题,说完这句近乎暧昧的话后,问:“那太傅可以先回答我,是因为我不上朝,才回来的吗?”
温鹤绵和系统对过时间,系统接到通知时,基本与这个点是重合的,她犹豫了下,还是坦诚:“……或许是。”
谢琅追问:“是因为担心我荒废政事,当不了一个明君吗?”
他视线灼灼,温鹤绵有种被烫到的感觉,挪开了眼,半天没回答上来。
担心他当不了一个明君?可当时系统根本没有提过这一点,只是说检测到他有自毁黑化,温鹤绵就匆忙赶回来了,和这压根都不沾边。
温鹤绵不知道该怎么说,更给不出合适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