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鹤绵轻轻咬牙:“回。”
太医到了门口,她不好拂谢琅的面子,只好跟着又坐了回来,不久之前才被摁在床榻上……反正她短期内无法直视这个地方,留下来是不可能的。
谢琅爱跟着就跟着,回自己住过的地方总归要熟悉些。
谢琅轻轻笑:“分明小时候太傅还将我抱在怀中哄,现在不过换了种方式,至于如此害羞吗?”
谢琅毫无疑问是非常开心的,他终于摆脱了少时瘦弱可欺的模样,能够光明正大将自己所喜爱之人拥入怀中,这没什么不好的。
温鹤绵木着一张脸,默不作声就往外走,谢琅见状,只好跟上。
原本在外面候着的来喜眼瞅着太医出来后里面都没什么动静,正高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以为好事将近。
没成想下一刻又见这师生俩一前一后出来了,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又是闹哪样啊?
他苦着张脸在心里嘀嘀咕咕。
前面那两人听不到他心头嘀咕,一路不说话回了偏殿。
温鹤绵直接就上床睡了,放下帐幔,也不管谢琅是怎么想的,闭上眼睛休息了。
谢琅在原地站了许久,目光从那副银链子上慢慢游移到床榻上去,不知想到什么,唇角勾起抹淡淡笑意。
不管如何,温鹤绵现在在他身边。
眼下场景他在梦中设想过千百次,终于是,盼到了。
温鹤绵一觉醒来,谢琅已经不在房中了。
听来喜说,是上朝去了。
她莫名松了口气,开始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不为难人:“你再挑些能说的同我说。”
昨天什么该见的,不该见的也见了,来喜破罐子破摔:“奴才也不瞒您嘞,陛下这头痛的毛病,是那年冬日落下的。您、您走后,陛下就老是精神恍惚,穿着单薄的衣裳就往王府跑,许是熬得太狠,忽然有一天就疼起来了。”
来喜也是后来才看明白,那并非单纯只有对亲近之人离去的痛苦,而还有对心上人的眷恋。
不过公正说一句……来喜贼兮兮地往后瞥了眼:“温大人,您别自责,这也不完全是您的责任。”
连来喜都能看明白的道理,温鹤绵不会内耗。
她失笑着摇摇头,问:“陛下去上朝前,喝药了吗?”
“喝了喝了。”来喜笑起来,“有您在,陛下很听话的。”
喝了就好。
温鹤绵点头:“我想出去走走,宫中都能去吧?”
来喜:“那当然。”
问完后,温鹤绵放心起身,准备出门溜达。
她摸了摸脖子上已经结痂的伤痕,思量半晌,拿过放在一旁的面纱戴上,好歹能遮掩点,不然被看到多不像话。
宫中大着,谢琅口头下的限制只是不允许她出宫,她不乱跑就行,更何况暗地里估计有人跟着,时时等着准备给谢琅汇报情况呢。
有来喜这个大熟人在身边,即便有人不认得温鹤绵,看到她过来也会放行。
温鹤绵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索性往御书房方向走,还没到那儿,半路上遇到了从另一个方向赶来的叶照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