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的排除法。
楚秋容就在眼前,晋南枫又恪守本分,那就只剩了酷爱惹事的徐子翘。
他虽在同龄拔萃,却也不过是金丹中期的修为,玉清门高手如云,要扣他绝不是难事。
“咱才与玉清门杠上没两天,此番三儿落他们手里,多半要遭罪了。”
楚秋容分析着,已经开始惆怅,脸上露出些不安的情绪,收拾行李的动作飞快。
“麻烦精,耽误我吃好的。”
涂念也知道楚秋容这话至少有九分可能,嘴上虽骂着,但也是三两下便收完了自己的物件,随后带好金乌兽和伯湫,人已蓄势待发。
“先别急着走。”
聂衍尘毕竟还是活得久,听到这样的消息一样稳如泰山。
“师父您怎的还坐得住?”
涂念则皱着眉头看他,“虽说消息是今日的,可三师兄被扣却不知是哪日的事了,咱们再不去救,岂不是要出事?”
涂念心里着急,说这话时,是带了点不满的情绪在里头的。
在她眼里,不管聂衍尘是佛系持宗、不顾宗门事宜也好,亦或为人八卦、惹人非议也罢,这些都不重要,但若是在这种问题上不积极,那可就懒散错地方了。
然而面对她的质问,聂衍尘却只是抬眸,风轻云淡地问了句:“去哪救?”
涂念下意识地回道:“当然是玉清门。”
聂衍尘又问,“玉清门何处?”
涂念张了张嘴,无言以对,很快沉默下来。
是了,她手里有的,不过一张千里传音符。即便找上玉清门,人家到时随便拿一句“莫须有”什么的搪塞她,她难道还能砸了人家的宗门进去不成?
见她总算没再失了理智,聂衍尘起身来到她身侧,垂着眸娓娓道:“且不说三儿到底是不是被玉清门扣了,倘若真是,玉清门一向清高,既有意扣人又怎会落下话柄?”
字字在理,涂念听着,愈发地冷静下来。
确实,以玉清门道貌岸然的处事态度,宗门弟子之间的冲突不过小事,两宗再如何的不睦,他们也大可暗中做手脚,而不是像这样把文章做到明面上让人知晓。
此举莽撞,实不像其手笔。
方才一时情急,她便将这些忘在了脑后,现在经聂衍尘一点拨,才发觉此言颇有一番道理。
意识到自己思维上的缺漏,涂念当即垂下头认错,“师父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聂衍尘目光温和地揉上她的脑袋,“无妨,你还小,在这种事情上出错也在情理之中。”
认错是必然,但对徐子翘的担忧是分毫没少,涂念无心听他的安慰,再度开口道:“那师父以为,接下来该如何?”
“至少要先确定消息的虚实。”
聂衍尘说着收回手,将涂念手头那张千里传音符接了过来,捏了一道诀在上面。
不多时,看着符箓上闪起的白光,他颔首道:“没有更改使用者的痕迹,看来是本人所用。”
接着他转向涂念,问:“徒徒确定你这位用千里传音符的人,消息准确可信吗?”
按说烟雨阁做事唯利是图,没有好处的事情大多不会去做,换作平常情况,赩炽这样平白卖自己这么个人情,的确说不通。
但有那日的玉佩……
涂念犹豫了片刻,回应时没敢把话说死,“此人是烟雨阁出身,消息灵通自不用说,至于人……不像是会无故生事的那一类。”
如此主观的理由显然不能说服聂衍尘,但楚秋容是知晓赩炽一事的,十分清楚她在纠结什么,于是他适时地建议道:“我觉得,与其在这里思前想后地浪费时间,我们不如先去一趟倚翠楼。当面问过,总比没依据的揣度来得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