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念一行人在魔皇殿不甚安稳地睡了一夜,次日,宇文澈一早前来,要走了他们的悬赏令,并招待了众人一顿丰盛的早餐。
据他所说,宇文一一的诞辰在三日之后,涂念一行人只要在魔皇殿待到诞辰宴结束后便可离开。
席间,涂念尝试跟这位二皇子套话,然而话赶话,连祖上三代都提到了,还是没能问出究竟为何要他们出席宇文一一的诞辰宴。
倒是宇文澈为安抚几人,主动表示修仙界内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些中立的宗派和有名的散修大能会来,让他们不要因为自己的身份便太见外。
一顿饭就问出了这点皮毛,从这之后的三天时间里,宇文澈没再来管他们。中间也有派人来过一次,送来了各种各样洞真墟独有的物什,以及一些……譬如胳膊腿儿脑袋之类的人货,都是裹在悬赏令的那一张张牛皮纸里送来的。
涂念和几位师兄挨个儿去对,一个不差,有的甚至超额完成任务,大家看宇文澈的确是说到做到,也就没再急着去探究为什么,或是想着溜号回宗。
毕竟拿人手短,就这些悬赏要他们全力去做,洞真墟里不方便动用灵力,三天时间还真未必能完成得这么漂亮。再加上除了出行受限,这几天里涂念几人享受的可真是大爷般的待遇,吃好的睡好的,闷了还能找美奴来聊个几句,简直不要太惬意。
唯一的问题是出在玉清二人身上。
不知怎的,积雪这边的悬赏只用了一天功夫,宇文澈就给他们全解决完了,而玉清那只风狸却是迟迟没被送来,苏佑之几次托人去问宇文澈,得来的回答只有简短的一句:此兽尚有用处,待诞辰宴后,自会奉上。
如此模棱两可的回应,害得苏佑之昼夜不得安枕,想与宇文澈当面问清却又不见他人,于是妮子心里一慌,开始找人诉苦。
洛清河是宠她,但在本质上与晋南枫是同一类人,并不擅长哄女人,所以这重担就落到了被涂念拿去做美男计的伯湫身上。
苏佑之不分昼夜地找温暖,严重影响了伯湫的休息,最过分的是一次餐后,他正扒着涂念的手腕养生,才啜了没两口,这姑娘打门外叫了声,也没等人同意就进来了,揪着伯湫就是好一阵念叨,给涂念直接烦到隔壁待着去了,导致当天他血也没喝上,欲求不满得要死。
最重要的是,这小破孩如此恼人,他还必须得哄着,无他,就是涂念那坏心眼的使唤他钓大鱼。
以至于他越哄,苏佑之找他的频率就越高,他也从一次听个三五句,到了无时不刻都要听这乳臭未干小姑娘嘤嘤作态的地步。
那些矫情、撒娇,听得他耳朵都要长草了,抱怨多少次才换来涂念一句“坚持就是胜利”,再加上拿养着他作威胁,伯湫只好忍着,硬生扛过了这三天。
终于在最后一天,又一次地被苏佑之用情感垃圾砸得头昏脑涨后,伯湫前脚把依依不舍的这位送出门,后脚就耷拉下了脸走到床边,整个人头朝床面埋了上去。
他再不想跟涂念闹别扭了,这样可怕的后果,他自诩承受不住第二次。
太折磨了,真的。
就这样安静了一段时间,没过许久,屋内响起“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走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