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她瞪大眼,看着发出此问的白夫人,茫然地答道:“念之尚未婚娶……”
白夫人和白墨交换了一下颜色。
还是白夫人开了口。
“听闻先生曾收过云安的香包?”
“香包?”
顾念之立刻明白了夫妻二人让自己过府一叙的原因。
或是要从自己这里探听云安和舒怀远的关系?
舒怀远和白家向来不睦,若是让白家知道云安郡主对舒怀远的单相思,恐怕会给他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顾念之感激解释了起来。
“其实这只是一个误会,念之愚钝,不知京城女子赠人香包是定情之意,稀里糊涂接了过来,但我已经还给云安郡主了,还望将军和夫人明察……”
白墨和白夫人虽然打心眼里瞧不上眼前这个孱弱男子,觉得他给自己女儿提鞋都不配,但听到他如此极力撇清二人关系,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许不舒服。
白家众人呵护的掌上明珠,在这个傻小子眼里连鱼眼珠都算不上。
他说的话,他的表情语气,竟像是巴不得和云安郡主划清界限一般。
京中那么多优秀的公子哥儿倾慕于云安,她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恶心玩意儿!
云安啊云安,你这是什么眼光啊!
本来想暗示暗示顾念之,不要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却不料别人对这块天鹅肉一点都没想法。这倒是让夫妻二人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白夫人抚着自己的太阳穴,这头,又开始疼了。
“今日请先生来,并无他意,只是近日坊间传言先生和云安关系匪浅,让我夫妻二人心生好奇而已。”白墨道。
顾念之心中一顿,这话说得,似乎自己和云安有什么特殊关系一般?
“云安生性活泼,喜欢结交朋友,不过云安毕竟是郡主,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受人关注,若是经常和先生碰面,恐怕会让有心之人胡言乱语,胡乱揣测你们的关系,这对先生、对云安都不是好事。”
什么什么?
顾念之的心悬了起来。
这么听来,这两口子该不会是以为云安的香包是送给自己的吧?
可不能让他们这么误会下去。
“将军、夫人,你们误会了。这香包并不是……”顾念之本想说出这香包是送给舒怀远,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不妥,要是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喜欢上仇家的遗孤,只怕是这夫妇二人立马就想将舒怀远给嘎掉了。
还好白墨打断了她的话。
“香包之事,我们姑且当做没有发生过吧。先生虽受太子倚重,但是恕白某直言,我们白家,是先生高攀不上的。”
“那是那是,我毫无高攀之意,还请将军、夫人放心。这香包一事也只是误会,还请两位不要放在心上。念之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念之之前现在今后都不会对云安郡主有任何非分之想……”
“那是当然。”白墨脸色阴沉:“今日我是请先生前来,但日后若被我发现你暗中和云安还有联系,就不要怪白某连太子面子都不给。”
“顾某明白、明白。”
顾念之一头雾水来了白府,被一阵奚落恐吓后,又一脸茫然地离开。
顾念之走后,白夫人忍不住对丈夫发起了牢骚。
“瞧他说得,就像是云安上赶着贴他一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住嘴。”白墨满脸怒气,“这顾念之深得太子器重,定然是有他的过人之处,这事说到底还不是你这个当娘的没教好,身为女子,居然主动给男子送香包,这要是传出去,我的脸往哪儿搁?”
“这时候怪我了?”白夫人满腹委屈:“老太爷宠云安得很,我但凡说云安半点不对,都有老太爷护着她,我能说什么?”
“我也不是怪你。”
白墨的语气软了点。
“既然这顾念之对云安不敢有那份心思,我们也不用太担心。只是云安也不小了,终究得学学规矩,磨磨性子,虽说我们是武将出身,不那么在意繁文缛节,但女孩子基本的矜持还是要有的。你这当娘的,务必要多费点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