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曜摇了摇头,在他的记忆中,完全想不起和那人有过任何交集。
“早年三皇子您在定西府历练的时候,定西府曾有一队士兵被羌邑游兵所俘,其中就有我堂兄。”
司马曜仔细一想,定西府周边,的确是经常发生类似的事情。
那些年,大晟和羌邑的官方关系尚算和睦,大的战争没怎么发生,但一些游兵土匪却常常作乱,俘虏大晟商人、妇孺,向定西府索要钱财。
其中一次更是胆大包天,俘虏了好几个迷路的散兵。
“当年那羌邑人拎着我堂兄的衣领,正要一刀捅下去,是你一箭射中那人的手臂,救下我堂兄一命。只是我堂兄当年职级太低,一直没有机会伴你左右,所以你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就是他愿意冒险帮我们和怀远见上一面的原因?”
“没错,他的命本就是三皇子你救下来的。”
司马曜没想到,当年射出的一箭,时隔多年,在今日结出了善果。
丑时本就是人最为困倦的时刻。
更何况当值的守卫都饮下了林焕掺有蒙汗药的酒水。
“宫中守卫本就森严,所以晚上在别苑里面只有三人看守。那二人已经被我放倒,如今挪到了内室,三皇子,你们只需换上他们的衣服,就可以安心去见舒将军了。”
司马曜和林恒换上侍卫衣服,解开门锁,径直走进舒怀远的房间。
舒怀远睡得很浅,听到开门的声音,他从床上翻身而下,手中握着一把极小的匕首。
那是父亲给他的六岁礼物。
可藏于鞋靴之中,不易被发现,可以作为最后的防身工具。
穿越时间的长河,如今的舒怀远居然只能仰仗着六岁时得到的小匕首防身。
“舒将军,是我们。”
林恒赶紧略微解开头盔,指着自己的脸。
“三皇子?林恒?”
舒怀远定睛一看,当即上前。
“这里危险,你们来做什么?赶紧走。”
林恒简单地将两人如何进入的经过讲了一遍。
“舒将军放心吧,不管是顾念和我的堂兄弟情谊,还是感恩三皇子的救命之恩,我堂兄绝对是靠得住的。”
“既然来了,就长话短说。”司马曜赶紧开口,将自己分析的疑点逐一讲给舒怀远听。“当日,你是否搜查了太子和二皇子座椅?当时可有什么特别之事发生?还有,你为何会怀疑是顾先生?仅仅只是因为爆炸之前,她无故离开了朱雀大街?”
舒怀远知道,此刻在三皇子面前不应再有任何隐瞒。
不然,以白家此时的打算,不仅是自己性命难保,或许连三皇子也会被牵扯进这个陷阱。
“当日,是顾先生告诉我,朱雀大街被人放置了多处炸弹,若是在人最多时引燃爆炸,死伤将不计其数。我们粗略排查时,的确发现一切如顾先生所言。”
“所以当时你将重点放在了朱雀大街街面上,而不是城楼之上?”
“没错,但后来我们发现朱雀大街上的炸弹并不如顾先生所说的那样多,而朱雀大街的排查让我不得不让其他人去了城楼排查,而我一直在朱雀大街上。但后来发现的炸弹数量极少,我正纳闷时,太子的座椅便发生了爆炸……”
舒怀远的脸上浮现出自责和懊恼的神色。
“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自己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你怀疑是顾先生?”林恒惊讶道。
“当时我的确这样想。所以第一时间将顾先生控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