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恭喜将军收复武安。”吴兴武将李信拽到一边,也跪地贺道。
“兴武,放了李长史。”段虎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将李信放开,又上前两步,将赵炎扔到李信的脚下,冷冷的道:“我并没有杀他,他只是昏了过去。不过若你们坚持不降的话,也许这一幕还会发生。”
说着,张全义、吕梁等人也策马赶过来,几人来到段虎跟前,翻身下马,张全义抢先上前贺道,“此战过后,将军必然会扬威天下,名留青史,将来飞黄腾达,可别忘了为兄。”
段虎拱了拱手,回礼道:“张将军过奖了!”
这时吕梁见李昊身上并无大伤,失望的冷哼一声,随后上前将现在武安城的局势述说了一遍,退到一旁。
段虎思考了一下,转头对张全义说道:“张将军的威武军现在是这里唯一能战的军队,劳烦张将军领五千军马去白马岭一趟。”说着,走到李严身前,一刀割下李严的头颅,连同九雷斩将刀,交给张全义,“展现这两件物品,白马岭守军必然能够不战而降。”
虽然段虎是以上位者的语气对张全义下的令,但已经心悦诚服的张全义却没有觉得任何不妥,认为这是应该的,接令后立刻领着威武军,策马狂奔,从武安北门冲出去。
随后,段虎转头吩咐,吕梁和任忠领着五千威武军,将赵炎、李信等投降的玄武军押往前南齐大营与其他的俘虏一同关起来,等此事过后,他们是放、是杀、还是收编,再另行定夺。转头又命令吴兴武带领扞死军士全城宵禁戒严,不许任何人在街上闲逛,违令者斩。最后吩咐李昊通知武安城各个势力的掌权人到龙泉寺去,就说自己有事要托他们做。
时间已经是四更天了,黑夜更加深沉,此时乃是人体最为困乏的时候,也是睡得最深的时候,很多小偷都会在这个时候,穿墙入室,偷鸡摸狗,所以此时也被称为狗盗之时。
不过今天可没有什么小贼敢在这个时候出现,段虎下令宵禁戒严之后,吴兴武忠实的执行下去,斩杀了几个态度嚣张的门阀子弟,又抓了一大批从从秦楼出来看热闹的嫖客,于是没有人再敢把段虎的命令当作耳旁风。
段虎此时正坐在龙泉寺的外间正堂内,身后站立着丁喜和李昊,在他们前面排着三行二十余张椅子,上面都坐满了人,有老有少,模样各有不一,共同的是他们都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现在武安城的核心势力都集中在这里。
明显是众人之首的雷满站起来,抱拳问道:“不知将军将我等招到这里有何贵干?”
“前辈请坐,”段虎对这位身手不凡的老者可是尊敬万分,挥手让其坐下,道:“今天让各位来此,主要是为了抗敌之事。”
曲哲锁眉问道:“将军己将南齐守军击败,白马岭的守军又非将军敌手,还有何敌能让将军如此兴师动众?”
段虎冷冷道:“我有说过是敌人是南齐吗?”
曲哲惊异的看着段虎,喃喃道:“不是南齐,莫非是……”
“曲舵主,你多虑了!我家将军并非你所想的那样,请舵主谨言慎行。”丁喜这时出言制止,跟着解释道:“我家将军之所以请各位过来,只是因为一些嫉妒我家将军的敌人就快从隐身处窜出来了,我家将军希望各位能够施手援助一二,等此事揭过,必然报答各位的雪中送炭。”
众人问道:“不知段将军要我等如何援助呢?”
“将你们所有的护院武师、杂役仆人全都交给我使用一晚,明日日出之时,便归还各位。”段虎的话语气刚硬,毫无请求的意味,更像是命令。
“不行!”一个没有去楼船赴宴的势力首领起身反对道:“我等都有盟约,从来就不参与两国之争,怎能将手下借你去打仗升官?不行,绝对不行!”
“两国?”丁喜冷冷一笑,道:“阁下站在我大秦的国土上,吃着我大秦的米饭,喝着我大秦的清水,身份是我大秦的子民,现在竟然口称两国,你是何居心?”
“你……”那人指着丁喜,怒道:“你想要陷害我。”
丁喜毫无掩饰的说道:“对!我就是要陷害你。”
说着,段虎突然手指一弹,暗中捏在指尖的一颗碎石,像是子弹般朝那人飞射过去,众人还没有反应时,便命中前额,头部像是被大锤砸中似的凹陷进去,并带着身体向后飞抛,碎石深入脑髓,毙命当场。
“段虎,你……”众人怒目圆瞪,一副要拼命的样子,可随后想到他的身手,众人又立刻冷静下来。
段虎瞪着这些势力大老们,道:“此人乃是谋逆者,当斩!”
丁喜则更为阴毒的说道:“按大秦律,谋逆者,诛三族。”
曲哲双眉紧锁,直言问道:“段将军,这是杀鸡给我等看吗?”
段虎摇摇头,诡辩道:“曲舵主言重了!我并没有任何威胁的意思,只不过我不喜欢求人,也不喜欢被人拒绝,所以用了一点和常人不太一样的方法,让各位可以冷静的思考一下。”
“我林家愿意派遣护院和仆人,助将军退敌。”身位林家代表的林重师未经商量,便抢先站起来应允道。
“多谢了!”段虎朝他抱了抱拳。
以林家马首是瞻的豪族门阀见林家同意,也不再反对,纷纷站起来表示愿意听从段虎的命令,雷满见其势已成,再加上自己也有心助之,不再反对,只有曲哲一系同意得心不甘情不愿,在段虎允许其离开后,便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林重师临走时,邀请道:“段将军,不知此事过后,有没有时间到寒舍一聚。”
段虎同意道:“愿往。”
各个势力门阀陆续离开,整个大堂又恢复了往昔的宁静,此时雷满并没有离开,坐在椅子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有什么疑难之事要说似的。
段虎上前询问道:“前辈,是否有事要指点晚辈。”
雷满眼神复杂的看着段虎,深吸口气,道:“段将军认为老夫的戟法如何?”
“前辈戟法乃是当世一绝,施展起来犀利凶猛,但又不失灵巧,砍、刺、钩、锁、削、绞等诀窍运转自如,变化万千,可用于对一敌,亦可用于对万敌。”谈论武学之时,段虎两眼放光,兴奋异常,道:“在楼船之上,若非前辈年老体弱,或许我已经输给前辈了。”
雷满听到段虎如此推崇自己的戟法,脸上立刻笑开了花,道:“若是老夫将这套戟法传授给你,你可愿意学?”
“啊……”嗜武成狂的段虎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连忙跪在雷满面前,道:“徒儿段虎段怀远,见过师父!”